与此同时,在楼中顶层的大房间中,林文和清欢相谈甚欢,他们在这么一来二去中渐渐熟识了起来,林文欣赏清欢的挣扎求生,清欢羡慕林文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之路。
林文家中本是书香门第,偏偏他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反而喜欢舞枪弄棒,最后他被自己爹爹打出了家门跑去参加城中军,未曾想年纪轻轻就有了一番作为。
林文:“清欢兄,我干了,你随意。”
林文在面对清欢的时候一向实在得很,他说干就真的干了一碗:“你那个小书童长的可真快啊,几个月不见一下子就...”
清欢不希望话题扯到江铃儿身上,他主动给林文的碗倒满了酒。
林文:“你们楼里真是不知道愁,也就是这里才会整天讲究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还要搞什么诗词大会,可真有那闲心。”
清欢吃了一点东西:“掌柜的说要赚钱。”
林文“呸”了一声,他念叨着城主还不出现,各方都在蠢蠢欲动,到时候真的乱了起来钱是能当饭吃还是能保命,还不如乡间地头那二亩地呢。
清欢也心知他说的道理,可是他还没有寻到那楼主白清歌,是万万不能只为了自己活命就枉顾师父的嘱托。
提起当前局势,林文顿时没了心情,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清欢赶忙把他送去了自己的卧房,让他好好躺着休息。
桌子上的饭菜没有动,想起江铃儿可能还没吃晚饭,清欢就去隔壁找江铃儿一起吃晚饭。
推门而入,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不同于他的房间,书童的房间只有一个,而洗澡的地方只能用屏风遮挡住。
清欢看到已经出落得成熟的铃儿,她的身姿映在屏风上一清二楚,窈窕的曲线随着烛火摇摆,清欢无意看到此景顿时双耳轰鸣。
江铃儿刚刚从胖子的房间偷溜回来,她换下了舞女的衣服正在洗澡卸妆,没想到被来人看了去。
不远处的桌子上就放着落头女的玉佩短剑。
女人还在用力清洗着自己脸上的胭脂水粉,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人默默关上叨扰的门,悄悄离去。
清欢回到自己的卧房,此时的他已经听不见林文巨大的鼾声,他走到自己的书桌前默默提起笔,期间撞倒了桌椅发出巨大的声响,他的腿也不觉得痛。
这人面上看似平静如水,可那红彤彤的耳朵却早已出卖了他,还有那微微抖动的笔尖,迟迟无法让人下笔。
平静了一会,清欢吸了一口气便开始在纸上书写,他回想着和江铃儿在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回想初遇她那小白兔般的眼睛,少女每日都倚在楼上等他唱完曲子回来,还有刚刚那已如蜜桃般成熟的身影......
伊人倚楼盼
倩影摄魂欢
此情意绵绵
此情岁可安
林文不知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他站在清欢的身后将这首刚刚作好的诗读书了声:“...此情意绵绵,此情岁可安。”
清欢回过神后被醒过来的林文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林文拿起这首诗,躲过清欢的阻扰:“我说你这个人不够实在,明明会写字还会作诗,你没事儿说什么谎呢?”
清欢见抢不过那人,只能解释自己是有苦衷的。
林文没有为难他,并且把这首诗放回了书桌上。
林文看到桌子上还有些其他的字,能看得出都是清欢写的。
清欢的字和他的完全不同,林文他的字工整规矩,从来不出格,但清欢的字却很有自己的态度,看起来潇洒而又肆意,字如其人,他们本身的性格可能并不像外在表现出来的那般。
林文这人一直是听话办事,动乱之下各方蠢蠢欲动他从来没有过什么心思,他就安安稳稳图一口饭吃。而清欢却完全相反,他在被卖了以后拼命给自己寻得一丝活路,甚至过上了名利双收还不错的生活,他本可以选择在乡间抱着元宝安安稳稳的过活。
看着清欢潇洒不受拘束的文字,林文叹了口气,乱世之下,他就算手中有一些军队算什么,他只想求得平安少一些杀戮。一直以来,林文选择对很多事情视而不见当那埋头鸵鸟。
只是和其他字迹不同,清欢这首新作情诗上面的字迹很是克制,不复往日的潇洒和自在,情诗的笔触秀丽而又工整,规矩而又克制,再如何肆意的少年终究过不得这美人关。
林文忍不住逗弄清欢:“你这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用不用大哥我帮你去说亲?”
清欢谢过了林文的好意,然后就闭口不谈这情诗。
林文倒也是识趣,他拿好自己的东西就告别了这位情种,一出门就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肉麻死了。”
想着他又成了孤家寡人,林文就忍不住怜惜起了自己,自己一直以来呵护对待的“美人”竟然心有所属,一股子被抛弃的难过突然袭来,林文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他摇着脑袋叹着气就离开了楼里。
此时的江铃儿又恢复成了穿着宽大衣服的书童,驼着背还有个灰扑扑的脸。
清欢对铃儿情根深种,心里想着是时候对她表明自己的心意了,他今晚没有惊动江铃儿,而是下楼去找了店里的小二把自己的屋子收拾了干净,路过胖子房间的时候发现他不知为何醒了过来,还吵吵着要回府上去。
此时的江铃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比起了解胖子和刀疤的过去,她更想知道关于自己队友的情况,目前是生还是死。
第二天一大早江铃儿就在房间里洗漱,她就听到楼下有人在喊叫:“不好了,胖子死了!胖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