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我哪里是什么公子...”
江铃儿:“你不是公子谁还是公子呢?快起吧,林公子可要等急了,饭菜点心都已经备好了。”
这一年江铃儿成熟了很多,没有队友可依靠的日子里,她就算不被要求做什么也会主动去学去做。
清欢开始起身洗脸更衣,江铃儿为他挑选了一身适合活动的衣裳,为他系扣子的时候清欢看到铃儿的头顶,他的每次呼吸都吹得心上人的头发乱颤。
清欢:“现在每日都快乐吗?”
江铃儿下意识地回答:“当然。”
清欢垂下了眼帘:“那就好。”
三个人在楼下用了早膳,然后就驾着马车出发踏青了。
来到郊外的时候林文彻底做回了自己,他快速驾着马车飞奔在田园之间、草地之上。
最后将马车停到了一条河一座小山的旁边。
来到野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林文放开了一匹马然后自己骑了上去,他对清欢伸出了手:“来!哥带你去跑一圈。”
清欢微微扭过头看向马车内的方向,铃儿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摆着手让他们去玩儿不用管她。
清欢仰头看向马上的林文,然后伸出手被拽上了马,林文环抱着清欢:“坐稳了!驾!”
宝马被鞭子一抽就跑出去十几米远,两个人骑着马越跑越远,风吹在清欢的脸上也吹散了他的忧愁和烦恼,他对着田野大吼,吼过以后就是笑,笑什么呢,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林文渐渐让马儿跑慢了些,然后自己下马:“刚刚你说你会骑马,那你自己去跑一圈。”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是打定了主意看清欢出丑,清欢根本就不怕,他小时候可是马背上长大的。
忽然一下子清欢想起来了自己刚刚在笑什么了,骑马被风吹拂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那是他儿时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他熟练地驾着马往回跑,速度快得连林文都没有反应过来,跑了一圈又一圈,最终他让马停下了脚步。
三个人又在半山上吃了点心和可口的饭菜,点过的火被江铃儿灭了个透,林文不懂她为什么要和这火堆过不去,江铃儿心里笑他不懂放火烧山的危害。
傍晚就快来了,三个人相伴夕阳一同回去,无忧无虑的年轻日子真好,可以策马奔腾,可以放声呼喊。
折腾了一天,今晚所有人都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清楼再次重新营业,憋了好几天的茶客和食客都早早地来了,他们在楼里喝茶斗诗,还有人自己就举行起了书画比赛。
清欢也在一楼陪着林文饮茶、闲聊。
江铃儿得了空又跑去卖豆腐的婆婆那里,最近城中的流民又增加了不少,江铃儿有些好奇:“婆婆,城里城外以前就这么乱的吗?”
婆婆说:“当然不是了,以前根本就不是这番景象,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变成如此了。”
江铃儿:“那清楼为什么要分成两栋楼呢?”
婆婆:“似乎是源于一个乞丐,那乞丐不被允许进去吃饭,然后他在暴怒之下杀了清楼的伙计,并且一口气杀了里面十几名的食客。后来为了照顾到其他人,清楼就多出来个楼专门招待我们这群人。”
婆婆是知道江铃儿会讲话的,所以她没事儿就喜欢来这边。
这时旁边摊位吃饭的也在闲聊,听内容竟然是有关清欢和林文的。
原来清欢和林文最近传出一些不好的闲话,林文被骂年轻领头竟然迷恋戏子,还花了很多的金子去捧他,更多的是骂清欢,那些闲话都是戳清欢脊梁骨的。
这些话都被一旁的江铃儿听了去,她有些担心清欢,怕他受这些言语影响,怪不得他最近心情看起来很低落,眼睛肿肿的看起来似乎是哭过了。
江铃儿告别婆婆就回去了楼里,她一进门就看到正在和掌柜交谈的卢小安。
别看卢小安换了身衣服,模样也是乔装打扮了一番,但江铃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掌柜的见这个傻书童一进门就盯着人家看,觉得很是失礼:“铃铛,这是今天压轴的师傅,你带他去后厨先去吃饭吧。”
掌柜的安排好就走人了,她晚上很少在这边的。
江铃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就拖着卢小安进入了没有人的空房间。
江铃儿急了:“你在干嘛!怎么还进楼里来了?”
卢小安耸了耸肩:“没什么,就是找点事情做。”
江铃儿:“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的!”
卢小安笑了:“你别担心,我就今晚表演一次而已,我又不傻。”
卢小安等不急了,他想主动出击引出躲在暗处的人,无论是谁都好。
江铃儿劝说无果,她只能由着卢小安冒险了。
夜晚来临,“清”字楼又开始点起了大灯笼,外面偶有一些流民路过,他们会好奇地探出头来打量里面的景象。
清欢登台演出的时候江铃儿就躲在楼上看他,今天的唱段是个痛失所爱的大悲剧目,江铃儿能感受到清欢的唱调中包含着无尽的苦痛与挣扎,字字滴血、句句悲鸣。
这一唱啊唱哭了现场大部分的老爷们儿,还有那些等着跳舞花儿一般的姑娘,唯独他自己没有哭泣。可能他的心不仅碎了,还被放干了血,虽然这心又破又碎,那也是颗炽热的真心,可这被放干了血的心还能再动情吗?清欢不得而知,清欢的情谊那人也不得而知。
清欢表演结束后就去送林文回家,两个人步行走在路上,偶有路过的一些人会对清欢指指点点,可是他习惯了啊,他挺起了自己的背,扬起了自己的头:“我不偷不抢凭本事活着,没什么可怕的。”
楼里今晚的压轴节目是卢小安带来的,江铃儿不知道这人能搞出什么名堂,最后发现卢小安带上个吓人的面具跳上了台子。
他跳来跳去活像个跳大神的,最后冲着一个木棍从口中喷出火焰,这绝活让江铃儿打了一个激灵,原来是表演喷火啊。
她在楼上翻了个白眼就回去房里了。
等卢小安表演完后已经是深夜了,客人也都陆陆续续走了,卢小安也假装同别人一起走出楼。
走着走着卢小安就撞上了一个人,他其实是故意撞上去的,那人不是旁的人而是清欢,清欢刚刚仰着头走了一路,回来的时候才觉出累了就没精打采地低着头慢慢走。
卢小安:“不好意思,这位公子你的东西掉了。”
那东西从清欢的袖口中掉落,咕噜咕噜就滚到了卢小安的脚下,卢小安俯下去主动捡了起来,他摸着这个物件有些熟悉,低头一看竟然是江铃儿的念珠。
听闻这声音,清欢吃惊地抬起了头:“是你。”
卢小安握紧念珠:“你知道我是谁?那天你都看到了吧,还有你是喜欢她吗?”
说着就将念珠在掌心摊开,清欢刚想要拿回念珠卢小安又马上收了回去。
卢小安:“这东西我就收走了。”
他哪怕心里有再多的醋意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和清欢擦肩而过的时候卢小安闻到了一阵香味,那味道和江铃儿身上的熏香是一样的,卢小安咬了咬牙。
清欢愣在原地几秒之后接着赶路,他累了,想要赶快回去睡觉。
江铃儿今晚一直在等清欢,她今晚听到清欢的曲子能确定那些流言带给他的伤害是很痛的。
深夜而归的清欢打开了门发现江铃儿正点着蜡烛在等他,可他已经不想再和铃儿说些什么了,慢慢把熟睡的人抱起然后送她回房,只听江铃儿在睡梦中说着梦话:“欢,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