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满看起来也很惊喜,她腾地站起来,一溜烟地就往谢知庸那边靠。
谢知庸看她面色潮红,脸颊两侧起了可疑的红晕,轻轻叹了口气,又回看宋修竹:“宋公子一路顺风。”
宋修竹笑笑,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谢知庸把人拽着转了个头,就打算拉着烂醉的越满回去,细雨绵绵,宋修竹的声音有些落寞:“我一开始知道和我有婚约的是越姑娘的时候,真的很高兴。”
谢知庸回头看着他,宋修竹继续说:“没办法可是她不愿意和我一起回皇城。”
雨落在屋檐上的声音清脆,一点点风带着雨吹进来,谢知庸把人拉过来,伸了只手,用袖子挡住那些风雨。
他又把越满的耳朵盖住,越满不明所以,抬起头眨巴着眼看着他。
谢知庸静静低头和她对视几秒,越满撇嘴,垂着头看谢知庸剑柄上纹路,他说:“我很喜欢太阳,就算,她不止是照着我,我也很喜欢。”
宋修竹顿了顿,张了张嘴,又哑口无言。
“再有,假如我和师妹有了婚约,”谢知庸低头笑了下,这是宋修竹第一次见他笑,神色温柔,好像让寒冰一下子消融,他继续:“那我估计也会开心得疯。”
雨还在淅淅沥沥落着,谢知庸望了一眼:“道路泥泞,宋公子出行多加小心。”
宋修竹好像一下子就释然了,他笑着道了句“一定一定”,顺着视线,看谢知庸拎着人走远的背影。
“师妹下回还是少喝点酒吧。”谢知庸看她今晚异常的亢奋,只能默默地把伞往她那边倾了倾。
越满全然不觉得自己已经是醉鬼了:“我千杯不醉!”
谢知庸:……
你要不要稳下步子再回答。
好像看懂了谢知庸没有说的话,越满一拍他的手背:“真的!”
“好,真的。”谢知庸顺着醉鬼的话。
“那你帮我把路扶一下好不好?”越满往他那边凑近了一点,拧着眉,不大高兴:“它老是晃,影响我走路。”
谢知庸:……
谢知庸沉默的有点久了,越满好像也觉得有点强人所难了,大发慈悲地说:“算啦算啦。”
谢知庸舒了口气。
平时的越满本来话就多,喝了酒更是,絮絮叨叨地能从墨砚写错了的千字文到唐朝然欠她的三十七两银子。
谢知庸颇有耐心地回答她,雨渐渐的歇了,客栈也终于要到了,越满憋了一路上的话也终于要说了。
她停住步子,揪了揪师兄的衣角,心如擂鼓:“林师姐和唐朝然他们刚刚在吵,谁是师兄最好的师弟妹。”
谢知庸冷不丁地被她拽住,点点头,柔了神色,看着她:“唐师弟和林师妹在我在我看来并无不同。”
越满的手指松了,她“啊”了一声。
谢知庸回答的一本正经,让她的话好像落在了棉花上,她有心想逗逗他,却也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她耷拉着脑袋,有些泄气:“这样啊,我还以为我能排前三呢。”
谢知庸怔忪片刻,才反应她的话,看着越满垂着脑袋,就往客栈里走去。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其实,
“也能排第一的。”
他飞快地说,耳朵烫得惊人。
越满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她只觉得脑袋嗡嗡得难受,她给自己扇了扇风,心说宿醉真难受,下次再也不找师姐拼酒了。
她没了昨晚的记忆,只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谢知庸带她回来的,只是,谢知庸还在鸿城呢。
越满想着,走下楼,就看见谢知庸和于谣商量何时出发,于谣是今天上午才赶回来的,不知道越满醉酒,还诧异地问她怎么才起。
越满摸摸鼻子,心虚,又问谢知庸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谢知庸回他,让小二麻溜地送上温了许久的醒酒汤和白粥小菜,越满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心说没想到还真是谢师兄来接她回来的。
“明日去鸿城吧。”于谣锤棺定案。
越满忽然觉得小米粥不太香了。
真的,不想,走,剧情。
还是未知的剧情。
于谣见她停了筷子,以为她害怕:“师妹可以不去的。”
越满悄悄看了一眼谢知庸,见他没有拦着,干脆自己努力争取:“那不行,我得去的。”
两人没有说话,默许了,越满支起脑袋问:“怎么忽然这么急?”
于谣没回答,谢知庸也没说话,越满眨着眼,恳切:“不能告诉我么?”
于谣偏过头,不去看她,从传播途径上拒绝她的示好,她刚想义正言辞的拒绝,就听见谢师兄无奈:“瞒着师门去的。”
“!!!”
于谣见他说了,也吭声了:“鸿城与妖魔自有勾结,我和唐师弟已经回禀,掌门却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