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吗?时惜微睁着眼,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山景翠色,没再说话。
这复杂的周末过去,迎来的依旧是堆积如山的工作。
只是时惜对强吻事件的反应,从最开始的大脑空白不在状态,到缓过神来地难以置信。她总在工作休憩的片刻发怔,或者宁静的深夜翻来覆去:闻谈墨真的吻了她?
虽然——虽然两个人最开始做过的事,比接吻来说可深入得多,可时惜依旧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而等发懵的状态翻过去之后,接替而来的情绪,就变成了愤怒。
靠!闻谈墨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当久了,所以就应该是个人都顺着他不得忤逆是吧?!凭什么强吻了她,还要来责怪她招惹他公司的人?还说以后都不想再见她?
呸!她还不想见他了呢!简直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到了平衡车产品宣传片拍摄的那天,时惜总算暂时从复杂的情绪里抽出身来。
这次拍摄场地找了个滑板公园,因为前期也做了好多次排练,所以现场的工作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时惜盯着拍了几个镜头,确保没什么大问题后,就挪步到场边的阴凉处候着。
已经彻底进入了夏天,风也粘稠了几度,带着地面蒸腾起的热浪,吹到身上厚重闷热。时惜被蒸得有些犯困,看着闲着的平衡车,百无聊赖地站了上去。
她已经可以比较平稳地驾驶了,慢悠悠地绕着场地滑着,偶尔左转一下,右拐一下。脑子一放空,又开始想到闻谈墨那个混蛋。
时惜无奈地仰头望天,苦恼着自己到底要怎么办,才能从这些有关闻谈墨的复杂情绪中拜托,却没注意到自己踩着平衡车滑到靠近台阶的地方。
等到雅晴惊叫着提醒她小心的时候,时惜才回过神也慌了神,下意识地想从平衡车下去,却一脚踩空了台阶,左脚一崴,剧痛让她控制不住地惨叫了一声,整个人跌坐到了地上。
众人听着声响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时惜捂着脚踝,疼得说不出话,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了地上。
— —
时惜被紧急送往了医院。做了一顿检查,伤势不轻,但是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得好好休息静养小半个月。开了些消肿化瘀的外用药,雅晴把时惜送回了家。
得到消息的程蒙蒙一下班就赶到了时惜家里,雅晴给她开的门,时惜窝在沙发上,左腿搭在脚踏上,脚踝肿的像个馒头。
“苍天啊我的惜!你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程蒙蒙快步走到时惜边上坐下,上下检查了一遍,又急又气,“还有没有伤到哪里?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能把自己摔成这样?”
“哎呀不小心踩空了,没事没事!”时惜赶紧安抚住闺蜜,止住一场世纪大唠叨。结果眼神一偏,发现叶阅也站在客厅里。
叶阅走近,把手里的果篮放到桌上:“听程蒙蒙说你受伤了,很担心,所以就冒昧地一起跟过来了。”
“呃,还麻烦你特意过来太不好意思了,谢谢关心,没什么大碍的。”时惜招呼着叶阅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拜托着雅晴给两人倒了水。
“毕竟是拍摄我们产品的时候出的事,于情于理我都该过来看看的。”叶阅脸上的歉意真诚,内疚自己因为有别的事没有到现场一起拍摄,不然时惜不会受伤。
时惜只能再次表示是因为自己的大意,还为后续可能会耽误的工作进度道歉,承诺自己在家休养的期间,也尽量不耽误工作的进度和质量。
“时惜,我不是什么压迫人的甲方。”叶阅看着她,眼神澄澈,“你养伤重要,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可以随时和我说。”
这是一句含有暗示的话,不用程蒙蒙在私下轻戳她给她提示,时惜也听出了一二。
时惜手藏在沙发的缝隙里捏搓着衣角,垂眸静了几秒,然后微笑着看向他:“这点小伤真的没什么啦,你始终是我客户嘛,我怎么好意思麻烦甲方呢。放心哈,工作上我不会耽误太多的。”
话一说完,空气有片刻的安静。叶阅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又迅速地调整好状态打趣着笑道:“看你把我比得和恶霸地主似的,放心,你不告工伤我就得谢天谢地了。”
程蒙蒙察觉出气氛不对,迅速地找了个话题嘻嘻哈哈地开场,几个人就又聊开了。
没过一会,叶阅看时间不早,让时惜多注意,就离开了。雅晴得帮着时惜继续盯着拍摄的后续事宜,跟着叶阅一起也离开了。
晚饭程蒙蒙陪着时惜吃的。
吃到半,程蒙蒙想到下午的事,问她:“你对叶阅,是真的没感觉么?”
时惜沉默了一会,才幽幽开口:“之前是有考虑过要不要认真,他人也真的还不错。像你说的,家室性格人品,每一个都是合适得刚好。”
捏着汤勺划拉着碗里的汤,她轻叹了口气:“可是,感情这东西实在是没办法安排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乱开始的好。”
她是真的尝试过了,可是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一直强硬地去骗自己的。
心里的感觉很明晰,身体也不会骗人。
看时惜这反应,程蒙蒙也只得作罢,耸了耸肩说道:“感觉这东西吧,确实也强求不来。叶阅如果不合适,那大家就做朋友吧。”
“我啊,只是想你能有个人照顾你。你吧,工作上十项全能,生活上粗枝大叶。”
“就说你这次扭伤脚,要身边有个人能照顾你,也能好一些不是?”
时惜心里一阵暖,靠过去拥着程蒙蒙:“我就知道蒙蒙你对我最好了。放心吧,我也没有说不想找,只是,等遇到合适的吧。”
“现在,我就想把心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