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小姐,万分抱歉。之前的客人临时增加了按摩项目,现在刚结束,房间还在整理中。你们预定的时间… …需要延后半小时。”
傍晚回酒店道别,两小时后,晏洋和曼小姐又在酒店SPA按摩会馆碰面了。
“其他类型的房间也没有了吗?我晚上有其他事改不了时间,双人间也可以,我可以加钱。” 曼小姐无奈起身。八小时长途车真心伤不起,她能想象为什么晏洋也出现在这里,年纪大的自然更顶不住。
“我也能接受双人间。” 晏洋跟着站了起来。同样,他一会儿也有约。
“是有一间双人间,可是只有一间… …” 接待小姐面露难色。她一开始不说,也正是因为这一间,她不知道要让给哪位客人。
晏洋和曼小姐对视数秒,不约而同点了头。
房间内弥漫着浓郁的薰衣草香混着淡淡的琥珀沉香,暖光昏暗,四周散了些白色烛台,错落有致。中间摆着两张单人床,暗红色的卧榻上铺满红玫瑰花瓣,满满缱绻。
晏洋卸下衣物,只剩一条黑色内裤,有意无意瞥了眼曼小姐,见一旁的她仍衣衫整齐,哼笑一声。
刚才是谁答应得那么爽快。
“怎么?介意?” 晏洋不紧不慢挑了个床铺坐下,他腹间紧致到就连屈身也不见半分赘肉。黝黑色的倒三角体型衬着一脸慵懒不羁的神情,撩人得很。他见曼小姐仍杵在原地,转动眼瞳不做声,补充道:“我都看过了,你要不许,我也不会随便乱看。”
晏洋说完也没顾曼小姐会有什么反应,他利索地跳上床,准备背躺而卧,却是猝不及防被一条棉布蒙上了双眼。那人力道重,在晏洋后脑门狠狠打了个死结,瞬间男人脸颊肌肤勒出一道痕。
“轻点,疼。” 晏洋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人倒是乖乖趴在那里任由曼小姐折腾。直到他开始听到女人脱衣服的细琐声,身体才真正放松下来。
“你家在德国?”
“是,也不是。” 曼小姐意味深长应了声,那四个字气息吐得极慢。她似乎极其享受按摩的舒适,暗呜了几声,许久才开口继续说:“你呢?”
“我上海人… …如果不外派,基本都在德国工作。”
“很巧,我出生在上海。应该说… …我是孤儿,我的养父养母是德国人… …”
晏洋心里顿了下,没再继续说话。那一刻,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却又记不起那是什么。他仿如只身在记忆长河中摸索,周身散着许多由记忆凝成的泡沫,虽然看着晶莹剔透,吹弹可破,却是实实在在的球体,撞着生疼。
他在河川中筋疲力竭,却一无所获。他恼羞成怒,一股脑踏上身旁的泡沫立了起来,不一会儿却又叫泡沫甩入水中,硬生生呛了几口污水,臭得很。他凝神片刻,再次一跃而起,逆流而上,却又撞上了一波泡沫团,顷刻间失了神。他恍惚一阵,渐渐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