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儿招募人手组织搜索队,有没有心肠好的人,想来参加呢?”
空条徐伦举起手,你和艾梅斯见状,也立刻举起手。
监狱长手中的鳄鱼玩偶嘴一张一合:“加兰图斯小姐,你不能参加哟。”“哎?这是为什么呢?”他故作惊讶,然后控制着鳄鱼自问自答:“神父大人今天要整理藏书,希望你能去帮忙。”
话音未落,人群中就响起窸窸窣窣的窃笑。你硬着头皮在众人或轻蔑或嘲讽的目光中逃离现场,往礼拜堂奔去。
几缕阳光穿透彩窗五颜六色地碎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蜡烛燃尽后的香味,是你这几周以来渐渐熟悉的环境,却没有看到普奇神父。
整理藏书,那他大概在书房?你举步朝圣像侧边转角处的房间走去:“神父大人?”
他从书架后的阴影处现身,一如既往地端庄得体:“你来了。”普奇指指四周的书架:“麻烦你,擦去灰尘后帮我分类归置。”
“不麻烦,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你系好防尘口罩和围裙,认真擦拭起那些印着烫金大字的封皮。
英文、法文、拉丁文、意大利文,有些你看过,有些了解个大概,更多的你连听都没听说过,圣职者要看这么多种类的书吗?你还以为只会有几本宗教类的书籍呢。
唔……这本,这本书你看过,这是那个著名的,身为圣职者却和有夫之妇有染,后来当了画家的男人的传记,普奇神父还会看这种书?!
你胡思乱想,没注意到他悄然靠近:“有什么问题?”身后传来的乳香味罩住你,你知道这种香,教堂专供,被称为「基督的眼泪」。
夹在普奇神父和书架之间,你进退两难,只得慌乱地把书塞回去:“没,没什么。”你拿起另一本书打算擦拭,气氛却顿时更不对劲,因为你随手拿起的那本居然是《荆棘鸟》……
“很美的书,辞藻与情节都无可挑剔。”平静无波的坦荡嗓音从头顶传来,反倒衬得你像个偷看禁书被当场抓获的罪人。他不在意你的沉默:“我喜欢这本书关于命运的描述,像是一个轮回。”
你小声地哦了一下作为回答,假装镇定地继续工作。
身体在持续升温,前额渗出细密的汗珠,一方面是因为持续劳动,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把你周围堵得密不透风。你暗自祈祷他快些离开,给你一丝喘息的空间,你快要被乳香淹没了!
一向善解人意的普奇神父此刻却仿佛没有察觉你的窘态,固执地绕回刚才的话题:“我能感觉到你的困惑,我的孩子,为什么不说出来?”他总是用极其神圣庄严的腔调说“我的孩子”,让人觉得世上没有比他更虔诚的信徒,但这满架的藏书昭示着他也许比你想象中更离经叛道:“你觉得我作为神父不该看这种书,是吗?”
“不不不,现在又没有文字狱,喜欢任何书籍都是您的自由。”
“口是心非。”指腹擦过你滚烫侧脸滑下的汗珠,一触即分:“你的身体在诉说与内心相反的意见”。
再狡辩就显得虚伪了:“只是稍微有点好奇,您看这些书不会觉得被冒犯吗?觉得有损圣职者形象之类的。”
普奇轻笑一声,吹动你头顶的发丝,直痒到你心尖:“不必把我想得太古板。”他放缓了语气:“我有那么吓人?为什么不转身看着我说话?我们可以坐下休息一会儿。”
你手上更加忙乱:“工作,还没完成呢。”
“不急在这一时片刻。”他换上肯定句的气势:“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