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直说了吧,普奇神父。”你站起身:“我希望知道前天礼拜堂进出人员的名单,请您给我看看。”
他并未因你唐突的请求有丝毫情绪波动,亲切得一如既往:“理由呢?”
“这关系到我同伴们的生命!”还有徐伦的父亲能否醒来:“我之前跟您说的潜藏在监狱里的危险人员很有可能就在名单上。”你鞠躬:“拜托了。”
“撒谎是个坏毛病,我的孩子。”普奇边起身边说:“要诚实,至少对我诚实。”他走到你面前,扶起你弯下去的上半身,眼中的十字形高光熠熠生辉:“为什么不直说……”他俯身,黑曜石映出你惊慌的脸:“你怀疑的人是我。”
心脏骤然紧缩,几乎停跳:“对,对不起,神父大人,我只是……”他之前有这么强的压迫感吗?!
“嘘。”他把食指抵上你的嘴堵住未说完的话:“我说过,别叫我「大人」。”往常让你放松的亲切笑容如今令你毛骨悚然:“你可曾想过,如果推论正确,你将自己置于了何等危险的境地。”
你再次瞥向手表。
“时间?你在等待什么吗?”他问,语气中却并无困惑,像早就知道答案的老师问学生“这题怎么做?”
你也不管他是不是幕后黑手了,反正一分钟之内药肯定会起效:“抱歉,我在樱桃挞里加了安眠药,如果弄错……”你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红茶?!
你失去平衡,跌入普奇怀里,像粉色的油漆泼在深色的神袍上,他稳稳地接住你,一如初见。
晕晕乎乎,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我说过,我们很有默契,想到一块去了。”
神父终于卸下伪装,毫无顾忌地搂紧怀中的身体。
好软,像是要融进臂弯里一样。他低声倾吐你早就听不到且绝不会在你清醒时说出口的爱意:“我很喜欢你倒在我怀里的样子。”显得那么眷恋、信任,好像全世界只能依靠他一个人。
唯一是个珍贵的词汇,他一向很重视。
普奇在此刻的“温馨”中沉溺片时,松开你,走向水池,吐出吃下去的樱桃挞,「白蛇」附着在他体内,没让任何食物进入胃部:“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该多么高兴,你亲手为我做点心。”他抬起头望向镜中的自己,看到镜中人嘴角自嘲的弧度。
早该知道的,总有演不下去的一天。
漱完口,他回到你身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将你放在自己床上,想了想,又把你的手脚与床栏杆铐在一起。
“White Snake。” 「白蛇」的手指伸向你的头部,小心地取出了替身DISC。如果他不得不杀了安娜苏,你也失去了通过伤害自己来保护哥哥的能力。
“你这样信任我,不保护好你可不行,不是吗?”
如果安娜苏死了,你醒后又哭又闹怎么办?再也不会对他笑脸相迎了吧?会永远用最憎恨的目光注视他吗?绝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真到了无法挽回的那一步,就只好对你的记忆DISC动些手脚。
普奇替你理顺头发,盖上被子,拉好窗帘:“做个好梦。”他吻着你的耳垂说道,随后走出房门,落锁。
是时候清理天堂之路上的障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