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之后,我会让繆繆解开「恶魔枷锁」,替身使者想越狱是再简单不过的。”
“她的档案呢?她要一辈子当逃犯吗?”
“无需我出手,SPW财团就会摆平一切。”
“SPW财团要是这么厉害,怎么之前不动手?”
在与家人和朋友相关的事上,你倒是突然精明不少:“好吧好吧,我会去摆平。不管是空条还是你哥哥他们,都会恢复自由人的身份。”
你总算愿意抬眼看他,郑重地:“怎么证明你的保证是真的?”
“我无法证明,只能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普奇握住你搁在桌上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攥紧拳头的指关节,想消减你的敌对情绪:“我知道自己曾不得已辜负你的信任,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这个天生的外交官、谈判家、传教者,你相信若不是有所谓的“计划”缠身,他早已凭口才当上梵蒂冈教皇。
他手一搭上来你就下意识地想甩开,但迟疑片刻,终究还是任由他握着。普奇现在处于全面优势,根本没必要低声下气地跟你谈判,就算他突然决定杀了所有人,你也无力阻止,除了相信他似乎别无他法,若是粗暴的拒绝或执拗的不肯让步,反倒有可能激怒他。
你唯一的底牌,就是仗着普奇对妹妹的宠爱。
那个十四岁就夭折的女孩子,你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现在却利用她来跟她哥哥谈条件,以此保护自己的哥哥,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你多不想这样做,利用别人的亲情,多么可耻。
但是,为了安娜苏,只要是为了哥哥的话,再可耻的事你也会做的。
愧疚、忏悔、永不改正。
你伸出小指:“保证?”终究只能用拉勾这种完全寄希望于对方人品的契约方式。
普奇笑得那么温柔,语气那么诚恳:“保证。”他勾上你的小指:“谢谢。”
樱桃挞端上来,普奇推到你面前:“让我们从不欢而散的地方冰释前嫌。”
“你吃吧,你不是喜欢吃樱桃吗?这个没有安眠药。”气氛终于缓和了一点。
他不再坚持,自己咬了一口,咽下:“我更喜欢你做的。”你闻言也尝了尝,没法像他那样一点酥皮都不掉,你和安娜苏这种平民阶层的孩子,又在以自由著称的现代美国长大,从来没为餐桌礼仪费过太多心思,只知道别含着食物说话这种最基本的礼貌。
“感觉差不多啊?可能这个糖更多,你不喜欢吃太甜的?”他总不至于喜欢安眠药粉的味道吧?
“爱屋及乌。”普奇用餐巾擦拭你嘴角的果酱:“人们总觉得,喜欢的人一切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愧是他,好听话张口就来:“你那天说‘其实我本打算去找你’,你到底想找我做什么来着?”
他收回餐巾,铺在桌上慢慢折:“不管你那天有没有来找我,我都会拿走你的替身DISC。”
“为了不让我支援安娜苏?”
“为了保护你。”普奇把餐巾折成的花递给你,见你不接,便搁在你的餐盘边上:“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一直在暗中保护你。”根本没必要整理藏书,就算要,他一个人也绰绰有余,无非是担心你擅自接近谷仓被那时还在替他看守DISC的「斗魂骇客」无差别攻击:“我从来没想过要做伤害你的事。”
要信吗?你今天考虑得最多的问题就是“要信吗?”,一个潜藏22年的伪装者,一个说谎成性的骗术大师,一个只有他自己了解自己的人。要怎么相信这个把所有人当做棋子的人,会独独将你区别对待?可目前为止,普奇为你所做的一切,确实无可指摘……
请让我再多相信他一点吧,你想,但愿他在新月那天想做的,真的是为了「全人类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