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结尾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懂,这里小小说明一下。因为「你」的替身能力转移伤害的前提是接收方必须有「想要接收」、「期盼对方活下来」的意愿,所以当普奇发现天气额头上的伤口转移到自己额头上时,他明白自己内心深处其实不愿意仅剩的家人死去,因此没有杀天气,只取走了替身DISC。
不过从伤口只转移了很浅的一道可以看出普奇对弟弟的爱是:有一点,但不多……
天气:我真的栓Q
“我记得卡纳维拉尔角航天中心参观很热门,每天都要排队。”普奇瞥了一眼车窗外的马路,又迅速把视线收回自己腿上,你正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怎么路上一辆车都没有?”
“SPW财团把从今天起直到新月的票全买断了,用公司团建之类的理由。”
普奇未对这一阔气的大手笔表示看法,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你美式英语说得不错,几乎听不出口音。”他赞扬一句,切换成一口纯正流利的意大利语:“但我想,你更熟悉这种语言。”
自己的口音就那么明显?他听出对方甚至在口语中刻意夹杂了那不勒斯方言。乔鲁诺坐在驾驶室,眼睛却并不太注意路况,时不时通过车内的反光镜观察坐在后排的普奇:“不劳烦您迁就。”
“不麻烦,我希望能减轻你的负担。”一句很体贴的话,体贴到让乔鲁诺觉得如鲠在喉,别以为他听不出那语气里居高临下的施舍:“这样我们交流会更顺畅。”
软钉子令人不爽却又无可奈何,况且现在不是纠结语种发音之类问题的时候:“你一点也不怀疑我为什么主动给你当司机?也许我正把你载入早就设下的包围圈中。”
“乔斯达的血脉将簇拥我上天堂,这是「命运」的安排。”普奇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枕在自己腿上的姑娘:“我想你是在充分理解这一点的情况下跟过来的。”
“是的,虽然很不甘心,但我已经理解要靠蛮力阻止你是不可能的了。”
普奇迅速接上他话中暗含的潜台词:“所以你要靠什么阻止我呢?”
“我要说服你主动放弃。”
乔鲁诺的耳朵预备好接收一阵尖锐的嘲笑,这状况在他跟其他黑手党帮派谈判时屡见不鲜,因为他长了张看上去嫩得要命的娃娃脸。西西里岛的头目当面放话说他当教父不如出去卖赚得多,最后被扔进台伯河成了鱼饲料,他总有办法让那帮徒有其表的混混知道谁才说了算。
轻敌,是失败的第一步。
但神父只是整整衣襟,挺直腰身,将平坦的背部拉得更直:“请说,孩子。”一副洗耳恭听的认真态度。
乔鲁诺立刻明白对方跟自己是一类人——讲礼貌、说敬语、下死手,会彬彬有礼面带微笑地将对手逼至绝境并隐隐以此为乐的变态。有些人极其讨厌在别人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乔鲁诺就是其中之一:“请别叫我「孩子」,听起来怪恶心的。”
“我的孩子。”普奇加了重音,乔鲁诺敢说他绝对是故意的:“这只是我当神父的一点习惯,一名神父可以管任何人叫「孩子」。”
“您还当自己是神父?”乔鲁诺夸张地挑挑眉:“您比这姑娘大多少?15?20?恕我直言,这跟犯罪没什么两样。”
“爱不是罪。”
这话在平时会叫乔鲁诺肉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更遑论对方当着他的面俯身接吻。可普奇说得那么自然而然,以至于有那么几秒钟,他差点要相信爱情这回事。
“可怜的孩子,难道爱让你感到不自在?”普奇划十字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好神父:“你平时定期去教堂吗?”
有着罗马和梵蒂冈的意大利,几乎所有人都信基督教。但乔鲁诺自认为还没厚颜无耻到能一边当黑手党一边求上帝宽恕。
“你简直成熟得让人心疼,我猜,你不是做什么正经营生的吧?”乔鲁诺一句个人信息都未曾透露,普奇却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不是小打小闹的犯罪,你这双手,”他顿了顿,话语中冒出丝丝寒气:“是杀过人的。”
乔鲁诺周身气压低了好几度,冷声道:“管好您自己。”
“年轻的教父先生。”普奇笑着点明他的身份,语气中竟有一丝长辈的慈爱:“如果你父亲还在,一定会让我当你的教父。”
“别跟我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