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何时停了,早晨的阳光亮得有些晃眼,你尽量轻手轻脚地把普奇环在你身上的胳膊掰开,但他还是很警觉地清醒过来:“去哪?”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茫,手却毫不迟疑地把你拽回被窝,「天堂制造」跃至窗前拉上窗帘:“再睡一会儿。”温热的呼吸和含混的吐词撒在你头顶,他知道你昨晚因雷声没休息好。
“不用了。”你从他怀里挣出来:“我还要做早餐。”
普奇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你不必操心这些,他们有自理能力。”
“我又帮不上其它忙……”你不自在地扯扯嘴角,替身鸡肋、智商中庸,在一大堆各方面都比你强的替身使者中间,要是连这么点小事都不承担,就完全是废物了啊!另一方面么……你看看正注视你的普奇,给了他一个落在眼皮上的早安吻顺便抚平他眉心地浅皱:“我先去厨房啦,恩里克累的话可以继续休息。”
他没有闭上眼睛,反而坐起身:“等我,不要单独行动。”
你趁他去洗漱台的时候飞速脱掉睡衣换上能穿出门的衣服。虽说看都看过了,但……怎么说呢……不在特定氛围下还是没办法自然地在他面前换衣服,可又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嗯……故作矜持……哎,第一次恋爱没经验,总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别扭又纠结。不过哥哥在徐伦面前也频频出现降智操作,可能是安娜苏家的通病吧,恋爱就会变笨之类的……你坐在椅子上边等普奇边想些乱七八糟的。他回主厅时你正在考虑给他买什么款式的头绳,简洁一点?旧式贵族那种花里胡哨的风格搞不好意外适合他?
普奇解开扣子,衬衫从他肩头滑下,像巧克力广告中剥开糖纸的镜头……想咬……啊啊啊,不准产生奇怪的想法啊,会变成痴汉的!你赶紧问了个别的问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肤色是天生的吗?”现在很流行把皮肤弄成古铜色,但他的性格和年龄不像是会追赶这种潮流的样子。
“天生的。”他披上神袍:“南欧人肤色会偏深。”
“哦。”你点点头,由衷地叹道:“好漂亮。”跟他的发色对比形成一种奇异的美感。
“你喜欢就好。”他系着神袍繁复的暗扣,冷不丁转了话题:“不用为我讨好那些人,他们不会领情。”
“哎?!”他怎么看出来的?!不对,反应那么大一下子就坐实了啊!什么都瞒不过他:“也……不算讨好吧……只是希望大家对你敌意别那么大。”普奇对不放在心上的人从骨子里就透着种傲慢感,不能指望他放下身段去搞好关系。所以你想把大家,尤其是JOJO他们的好感度刷高一点,至少,不要再仇视他……
“谢谢。”他走向你,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两侧,微微弯腰凑近你:“但我不需要那些多余的友善,怪恶心的。”
“我知道你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你替他把领口剩余的几粒扣子系好,从锁骨遮到喉结:“我只是,很怕他们会对你不利,他们其实……”你摇摇头,有种背后说人坏话的愧疚感:“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我总觉得,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其实,想杀了你。”
“你想得没错。”他的话让你心颤了一下,你可能预估不准,但他对人的判断十有八九会对:“不必白费心思,做得再好他们也不会真心接纳我,正邪不两立。”
“可是……”
“别为我担心,他们威胁不到我。”普奇拾起你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你摸到他有条不紊的心跳:“你跟我,在一起。”他一字一顿说得很认真,陈述这一事实让他嘴角有了笑意:“不需要顾虑别人的感受,也不用操心别人的想法,更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只注视我一人就好。
早餐桌上不见乔鲁诺的身影,他搭了凌晨的航班回意大利。没了中间调节人,气氛更添紧张,大家在沉默中用完了早餐然后各忙各的。
安娜苏去修理发电机,他从小就擅长拆解机械,更换出几根被烧毁的电线后,供电系统开始正常运转。
天气预报在空条承太郎的指导下练习重新控制替身能力,小有所成。
好消息是,不会再有蜗牛化现象了;坏消息是,每当他把替身DISC插进大脑,普奇头顶就开始下局部阵雨,偶尔,还有冰雹。
“可能我潜意识里还在恨你。”天气预报如是说:“你不会怪我吧?”
普奇笑得核癌氪氢:“怎么会,你又不是故意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