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场看似有三三两两的游客,实则全是SPW财团包场后请来的群众演员。
“虽然基础话术都告诉空条承太郎了,不过以他的个性……你们最好悄悄跟着,人为制造点契机。”
普奇感觉自己交代得差不多,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牵过你:“走吧,想玩什么?”比起跟一大群闹哄哄的“同伴”一起行动,他还是更愿意跟你独处。眼见你被「复婚作战」吊足了胃口,吸去越来越多的注意力,他就更急不可耐地要把你拉回自己身边。
你眼馋地最后看了徐伦他们一眼:“下次告诉我哦,计划顺不顺利。”才慢吞吞地跟着普奇离开。
你举着比头还大的巨型棉花糖吐槽普奇借花献佛——借SPW 财团包场的地方跟你约会。
“那我下次包场再邀请你好吗?”
“不不不,算了,多浪费钱。”你也不是真心抱怨,而是为看不到空条夫妇的“偶像剧”现场耿耿于怀。
他一如既往地伶牙俐齿:“只要你开心就不算浪费。”
说得好听,“只要你开心”,还不是不让你跟徐伦他们一起行动。你没揭穿也没反驳,谁叫你喜欢他呢?就跟明知是谎言也赴约的空条夫人一样,爱让你们选择性失聪。
“天气今天好像高兴得过头,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那次停止时间加速的合作让他们关系缓和不少,普奇乱吃飞醋的毛病也有改善,因此你才敢这么问。
“好不容易从研究所的奴役中解脱出来,难免兴高采烈。”他笑容更甚:“唉,我可怜的弟弟。”
敢不敢让表情真诚一点啊!连装都懒得装了是吧!兄友弟恭什么的果然只是错觉。
普奇看你神游天外地啃了一会儿棉花糖,要求道:“别再谈其他人的事了。”他没按照礼貌习惯在句尾加上“好吗?”、“可以吗?”、“怎么样?”因为发现你并不排斥自己偶尔命令式的语调,也就不再时时刻刻伪装成绅士。这种直白的新相处模式最初会让他偶尔半夜躺在床上纠结自己当天有没有在你面前说错话,是否会降低你对他的好感度,你会不会因此不喜欢他之类乱七八糟的问题。之后却越来越享受能暴露本性的轻松和愉悦。直到上周明目张胆地提出想玩捆绑play被你严词拒绝了才有所收敛。“适当的小伎俩果然还是有必要。”普奇想:“下次再试试别的诱拐方式。”当然了,他也像一般人那样会反思,但绝不是反思错误,而是反思手段。
虽说你答应会接受他的全部,可越挖越发现这家伙简直黑得像个无底洞。没办法,自己选的,继续过呗:“嗯。”你点点头:“不提别人了。”最近确实有点忽略他,你歉疚地想到,你有那么多朋友,他却只有你。
最近总是跟徐伦他们在一起疯玩,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贪玩;另一方面也是想让普奇更快适应监狱外的生活。可他终究是难以对人敞开心扉的性格,无法彻底融入你的朋友圈。恋人的精力总是放在别处,对于普奇这种控制欲过强的人应该已是忍耐的极限。嗯,还是得多照顾下他的情绪,以免他又做出什么偏激的举动。而且,总不至于因为错过八卦就一直赌气:“我们玩什么呢?”你一脑补他面无表情地坐在过山车上或对鬼屋演员举起十字架驱魔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摩天轮?”
出乎预料:“你对摩天轮感兴趣?”可仔细想想所有游玩项目,好像确实只有摩天轮比较贴合他的气质。你没法想象他坐在旋转木马或碰碰车里的画面……违和感也太强了。
“据说可以俯瞰到整个游乐场,很适合观光。”他见你没反对,牵过你朝摩天轮走去:“而且提供下午茶,我们可以安静地说会儿话。”
你们坐进那个半透明的粉色小房子中,像是卡通版的忏悔室隔间,渐渐离开大地,升入天空。
你趴在玻璃窗上惊奇地看着越来越小的景物,完全被全新的观察视角吸引了目光。你下意识地搜寻起安娜苏他们可能在的位置,但身旁灼热的视线终究无法忽视,你转过了头。
你看风景,他看你。
不管多少次,被那样一双眼睛注视着,都不可避免的心跳加速。
普奇见你观光够了,注意力回到他身上,便抛出早就酝酿好的问题:“我可以吻你吗?”
“当然,可以呀。”都交往有一阵了,干嘛把理所当然的事问得这么郑重其事呢?本来很自然,倒被他弄得有点紧张。
“不是有一种说法么?”他温和地浅笑,示意你不用紧张:“在摩天轮转至顶点时接吻,就会永远在一起。”
你也笑起来:“你还相信这个?”其实不太能理解那些迷信的人,就像乔鲁诺那位讨厌“4”的朋友,也无法对有宗教信仰的人感同身受,更不清楚在科学如此发达的21世纪为何还有人相信这些。可一看到普奇……那虔诚的目光与坚定的神色,你就莫名想不分缘由地笃信从他口中说出的一切。
他是例外,他永远是你的例外。
“每种说法都自有它存在的道理,就像「命运」看似虚无缥缈却又实实在在,而且,”他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你:“嗯……”片刻迟疑:“也许你无法理解,我其实挺喜欢仪式感之类的东西。”
你看到他两弯白睫毛下自己清晰的倒影:“恩里克你,真是个非常……”
他静默着等待你的审判。
“诗意的人。”灵魂里除了吞噬一切的沉重黑洞,也有空灵飘逸的轻盈梦幻,就像他古铜的肌肤与铂金的头发,矛盾又和谐地并行不悖。
“多谢谬赞。”他抬手捧住你的脸拉近自己,直至呼吸相融:“你来选。”离升至顶点还剩一小段距离,就像你们能感知到彼此热度却尚未贴在一起的唇瓣。
你选择遵从引力,走完这短短的一毫米。他已经走了那么远,该轮到你做出回应。
一个不算激烈的吻,仅仅是唇瓣相贴。
摩天轮划过顶点,他松开你。
右手的无名指不知何时被套上了一枚戒指:“?”
“你哥哥同意了。”
“我还没同意啊。”
“你同意了,你选择在摩天轮顶点吻我。”说明你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如果传说、迷信和宿命都不够可靠,那就用一枚戒指与婚姻誓词来实现“永远”的保证。宝石的反光与他眼底的星光交相辉映:“不允许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