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当伴娘还是伴郎?进男厕还是女厕?”
“我的建议是,按照你现在附身的人类性别行事,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我是有独立灵魂的!我想知道我的灵魂是男性还是女性。”
普奇就像每一个面对孩子到了“十万个为什么”年龄的家长一样,开始露出头痛的表情。
“你有没有创造我时的记忆DISC,给我看看。”它说着试图上手翻普奇的袍子。普奇说着没有后退一步挥开它的手。
“喂,你们别在这兜兜打打的。”你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在你架子下绕来绕去:“这个架子不……”稳字尚未出口,只听“哐啷”一声,手脚架失去了平衡。“我的蛋糕啊!”你尖叫着摔了下去。
普奇哪管蛋糕,推开F·F一个箭步冲上前接住你,抱着你一转身避开砸落架子与蛋糕。你没留意自己的处境,绝望地等待着听见蛋糕砸在地上和自己的心一起碎掉的声音。
“Crazy Diamond!”粉蓝色的人形替身从刚步入厨房的青年背后冲出,伴随着一连串带有“嘟啦”声的连打,蛋糕奇迹般完好无损地回到了架子上。
自闹剧开始就愣在原地的东尼奥主厨松了一口气:“幸亏你来得及时,仗助。”
“再晚一步可就不great了。”叫仗助的青年说:“如果落到地上的话,会把灰尘也「修复」进去的。”他简单地朝你和普奇打了声招呼,径直走向东尼奥:“亿泰说他倒时差睡不好,眼睛疼,想问问还有没有那种治疗眼部疲劳的矿泉水。”
“水!什么水?!”F·F弹射起步,厨房再次乱成一团。
尽管被乔鲁诺打了多次预防针,特里休看到你和安娜苏的第一眼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意大利语的尖叫:“那混蛋到底给我造了几个兄弟姐妹?!”直至确认在你们身上感受不到丝毫血脉联系才困惑不已地入座。她与散发着低气压的空条承太郎隔了几个空位,压低声音朝你耳语:“那位先生什么情况?”确认你跟迪亚波罗没有关系后,她对跟自己外貌有几分相似的你产生了亲切的好感。
“嫁女儿嘛,多少有点舍不得,所以心里不痛快。”你看空条夫人虽然面上笑意盈盈,眼里却也流露出一丝感慨与伤心。
特里休翻了个白眼说那可未必,她爹巴不得她离自己远远的,最好早点去死。你觉得自己也许该安慰她,但她那不屑一顾的样子又让你觉得那样做是在滥施同情心,可能人家根本不在乎,最后,安慰化作两声搪塞的干笑应付了过去。难怪乔鲁诺说最好别跟他们那组里的人聊亲子关系的话题,因为他们的父母“一个比一个糟”、“一个比一个不做人”。
远远看见普奇和天气似乎又起了争执,你道声“失陪”,离开特里休,走到那一碰面就不对付的两兄弟之间:“怎么了?”
你站在他们两人中间,普奇认为不妥,把你往自己身边拉,以示你属于他的阵营,应当跟他统一战线:“你问他。”他冷哼一声,挑衅地看向天气。
天气也有几分暴躁:“都说了不要搞什么彩虹的小把戏,我控制不好,这下出事了,你就知道怪到我头上!”普奇让他在交换戒指的环节造一道彩虹给新人作为背景,他本来是要控制水汽改变光线折射角度,结果一不小心下了场局部阵雨,淋坏了音响设备:“彩虹是潜意识里「狂风暴雨」的能力,我很少用,容易失控。”他同样寸步不让地逼视着普奇:“都怪你瞎出歪主意。”
“先别吵了,快想个办法解决问题吧,一会儿新人入场就得播《婚礼进行曲》了。”你盘算着在场有没有哪位替身使者能修电器:“我叫东方仗助来?”
“这是淋雨造成的电路问题,并没有「损毁」任何零件,不能用「修复」解决。”
“那怎么办?”
“为了大局着想,多明尼克。”普奇面色阴沉地抬起头:“必须具备牺牲「小我」的勇气啊!”他义正言辞、目光决绝地猛然从胸口掏出一张DISC,然后……拼命往天气预报脑子里塞。
“你他妈发什么疯?!”天气预报边躲边喊:“你怎么不牺牲你自己?!”
“问得好,因为我肩负引领新人在上帝面前结合的神圣重任,所以婚礼结束前绝不能自我牺牲。” 「天堂制造」扬起蹄子飞奔着追上天气预报,“婚礼终究是要举行的,簇拥我完成主持流程的,正是你啊,我的弟弟,像个殉道者一样奉献吧!”
“你在说哪门子道貌岸然的鬼话?!你最大的恶就是不知道自己在作恶!”眼看「天堂制造」快要按住自己,天气预报急得唤出替身抵抗:“Weather Report!接招吧普奇!半径二十米的冰雹飞溅!”
眼看婚礼将要演变成一场混战,你赶紧上前拉架。虽然你是个挺弱的替身使者,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攻击,以免误伤你。
“你为什么要给天气塞DISC?”
普奇将手中刻有“门德尔松——《仲夏夜之梦》”(即《婚礼进行曲》)字样的DISC举起给你看:“只要插入脑内,就能像黑胶唱机一样播放音乐。”
你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吐槽:“你居然随身带着这种碟?”
“有备无患。”普奇语气里颇有几分自豪:“我永远有备用计划。”说罢又开始追击天气预报:“觉悟吧,多明尼克,成为唱片播放机正是你在这场婚礼中的「宿命」,坦然接受才会获得「幸福」!”
闹得不可开交之际,路过看热闹的米斯达听完事情原委后对这一工作表示了兴趣:“塞进去就能唱得跟原作一样好?!”他好奇地打量普奇手中的DISC:“务必让我试试。”他说自己早就想体验一把当“麦霸”的感觉。
“好吧。”普奇看一眼表:“没时间纠结人选了。”他把DISC往米斯达怀里一搁:“看我手势,直接装入大脑,你马上能跟一整支交响乐团媲美。”说罢急匆匆地大步跨上祭台。
他手捧《圣经》,一秒收起刚才打闹的神色,面色庄重地回归至神父的身份。简单地念过几句开场白,他朝米斯达的方向一抬左手,《婚礼进行曲》流畅地开始演奏(演唱?)。
台下的乔鲁诺随意循声一看,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拼命咳嗽起来。福葛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小心点,大喜的日子别呛死了。”
“谢谢你,福葛。”乔鲁诺咳得脸红脖子粗:“你太会安慰人了。”他好不容易缓过气,抬起头,看见米斯达正得意洋洋冲自己使眼色,一脸“兄弟,我是不是特牛逼,快夸我”的表情,立刻满头黑线地调开了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徐伦挽着安娜苏的胳膊穿过一道道花门,花童安波里欧和伴娘艾梅斯在身后为她托住婚纱裙长长的后摆。他们走至普奇面前,在神父的要求下对视而立,开始问誓。互相回答完“我愿意”后,普奇按照流程询问:“现场是否有人反对这段婚姻?”
空条夫人眼疾手快地捂上了空条承太郎的嘴。
交换戒指的环节,天气预报顺顺当当地制造了一道彩虹挂在二人头顶,没出任何差错。不过被勾起变成蜗牛的糟糕回忆的徐伦PTSD般感到一阵恶寒。你看到普奇仍然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甚至笑意更深了一点,不由得怀疑这个彩虹环节是他故意设计出来迫害徐伦的。你就说他怎么突然那么热心地帮乔斯达家策划婚礼流程,还临时增添什么“浪漫环节”,原来如此。
他完全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签署婚书、祝福新人后,普奇神父宣布二人结为夫妻,永不分离。
徐伦扔出的捧花被你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