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岳隘只是想吓唬一下他好让那个小孩不要再抱自己,
可哭着哭着,岳隘就想起来自己的前世。
爹不疼娘不爱,连唯一疼自己的爷爷也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生活。
他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二本毕业生,就业形势又不好,赶上了研究生遍地走,本科生多如狗的时代。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后,却挣着一个人的工资干着五个人的活,
就这样的惨兮兮日常,结果还穿越了!
要知道穿越者的这个行业早都已经卷的不能再卷了,
众多穿越前辈会制火药、会造枪、能调水泥、能炼铁……最次也是精通厨艺。
而自己呢,只会吃。
而且你看看别的穿越者穿越之前所学的专业,
要么是学农学的——可以在古代搞种植,
要么是学历史的——了解历史事件可以抓住机遇,
最次也是个研究古汉语的——起码这专业对口。
但自己是个法学生啊!!!
难道要让自己在古代搞社会主义法治建设?
别天真了。
就现在所处的环境,如此离经叛道的思想,绝对是被当成妖怪烧了的结果。
岳隘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悲催本催,
带着这个想法,他哭的根本停不下来。
这可把抱着他的少年给吓坏了,连忙将岳隘放回架子床上,手忙脚乱的解开岳隘身上的包被,查看着情况。
正在这时,岳隘的哭声终于引来了别人的注意,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一个打扮简单的女子。
女子一进门便和屋内的三人几目相对。
“几位郎君原来是想把柳儿支开好来见小郎君啊?”
回来的人正是柳儿,她本是夫人房内的贴身婢女,只因夫人刚生了小郎君,对小郎君放心不下,这才调了她过来照顾岳隘。
再怎么说也是主子,柳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赶紧走过去查看岳隘的情况。
再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完全脱光的岳隘表示:生无可恋。
好在岳隘也从方才的情绪中摆脱出来,渐渐的停止了哭泣,只是时不时的还抽噎两声,眼眶红肿倒像是受了什么大委屈似的。
柳儿连忙将岳隘抱在怀里哄着,还不忘看了站在一旁的几人一眼。
想了想还是说道:“小郎君才刚刚两个月大,经不起折腾的。”
这话说的几人瞬间红了脸,最大的少年本来还想说几句,却刚好想起方才三弟的那个危险动作,顿时也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来。
倒是年纪最小的那个小孩趁机凑到岳隘旁边,扒着柳儿的衣角,踮起脚尖想要看怀中的岳隘:“五弟,我是你四哥,要记得我啊!”
小孩也就四岁的年纪,说话间还带着一股模模糊糊的小奶音。他这么一打岔倒是缓解了当前有些尴尬的局面。
最大的少年也凑了过去,抬手轻轻碰了碰岳隘的小脸蛋:“我是你二哥。”
“二哥?”
或许是刚才的“救命之恩”,岳隘对这个浑身散发着朝气的英俊少年有着极大的好感。明明眼眶里还挂着泪珠,但却裂开嘴朝人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
少年正好对上岳隘干净的笑脸,反而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撂下一句“下次再来看你”就跑出了门外,
临走时还不忘将另两个弟弟一并打包带走。
“几位郎君都很喜欢您呢。”
尽管柳儿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根本没到能听的懂话的年纪,但还是逗弄着岳隘说道。
而岳隘则趁柳儿不注意悄悄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啊,刚对他笑完,他就跑了。”
随着岳隘一天天长大,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多,通过偷听乳母等人的闲谈他才对自己周围的环境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他这一世的家庭结构十分简单。
父亲并无其他的妾室,只有母亲一人。
不过自己的母亲是继室,为父亲一共生下包括自己在内三男一女,四个孩子。
先前来看过自己的那几个孩子都是他这一世的哥哥,
最大的那个是自己的二哥,名叫岳雷,今年十一岁。
而他和大姐,大哥皆是父亲的原配所出。
毛手毛脚的是自己的三哥,名叫岳霖,现在还不满七岁。
至于最小的那个小孩则是四哥岳震,才刚刚过完四岁的生辰。
而自己的大哥现在尚在军中,倒是回来过几次,但每一次自己都睡得正香,所以根本对这人没有半点印象。
除此之外自己还有两个姐姐,
大姐岳安娘今年十五岁,已经到了要订亲的年龄,所以平日里多半是在自己的房间中学学女红、刺绣等物。
二姐岳银瓶还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十分活泼,倒是经常过来找自己玩。
尤其是仗着岳隘还是个婴儿听不懂话,她每次一来就把小姑娘的心事全部一股脑的讲给岳隘听。
也正是有了这么个传话筒,岳隘才能这般快速的对自己身边的情况如此了解。
至于自己的便宜爹?
听说是去京城面圣去了,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就更别说见到了。
不过自己父亲能达到领兵镇守一方且可以直接面见皇上的程度,怕是位置绝对不算低。
虽然自己现在对所处的朝代一无所知,但根据现有的情况,自己的家庭应该也能称得上一声勋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