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萧昨日设宴,托知府公子李文才邀请了从京城来的顾长安。
这顾长安的父亲是当朝二品大员顾尚书,他大伯时任京城的大理寺卿,姑姑是宫中正得宠的贵妃。
程萧虽然没搞明白,这声势显赫的顾家怎么就把嫡子发配到这颖城来了。
但不管怎样,作为颖城的土霸主,来了这么个金贵的主儿,伺候好了总没错。
席上程萧安排了满春楼和玲珑阁的头牌,那个顾公子却碰都不碰。
酒过三巡,还是李文才搂着那头牌的细腰,偷偷告诉他,这顾公子有洁癖,不碰这烟花之地的女子。
程萧不信天下间有不好色的男人,如果有,那就是还没碰到个中意的。
在他眼中,这顾公子无非是仗着家世,眼光高一些罢了。
他程萧别的没有,就是金钱和美人多啊!
听了李文才的话,他立马吩咐管家在弄玉堂挑四个姿色出众的丫鬟备着,等顾公子离府时一起送走。
这顾公子也是个有意思的主儿,除了不碰这陪酒的女子,对送上来的美酒毫不推却,可称得上是千杯不倒,让程萧着实佩服了一番。
喝了酒,他们又赌了会骰子,在颖城地界能赢程萧的少之又少,要知道他们程家可是靠赌发家的。
可这个顾长安不仅会赌,还赌的很好,让程萧恨不得奉他为知己,直接把顾长安划为自己人,喝的兴起,最后酩酊大醉。
这也让着急忙慌来向他报告的朱管家扑了个空,错失了留下红袖的最好时机。
第二日清晨,朱管家就在弄玉堂外候着,直等到日上三竿,程萧才迷瞪着睡眼见了他。
等听到他说把红袖给送去了顾府,程萧那双睡眼终于睁开了,一记窝心脚就给朱管家踹了出去。
这朱管家真是蠢得让他开了眼,那红袖可是难得一见的绝色,现在尚且年幼,加以□□,日后定然是个尤物,就让这蠢货这么轻易给送了人!
程萧在屋中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到底还是放不下那招人的丫头。
换了身出门见客的衣裳,招来常顺嘱咐一番就来到了顾府。
见了顾长安,借着昨日喝酒的热乎劲儿,道了一句:“长安兄得罪了,下人昨日糊涂,把我要收房的丫鬟送来了。”
说罢惭愧地作了个揖,又指了指常顺身后带来的两个貌美丫鬟道:“这两个丫头是我新得的一对姐妹花,一个叫白芷,一个是墨香,送给长安兄当作赔罪。”
顾长安挑了挑眉毛,昨日他喝了点酒,听侍书抱怨这程府把好颜色的女子藏了起来,送几个一般货色来对付他。
一时好奇就招了那几个丫鬟来看,在他看来,也就那个叫红袖的能入眼。
现在这程萧巴巴地来找,定然就是找那红袖。
只是那红袖既然是个轻浮的,这程萧又是个色鬼,怎么两人早就没凑成对,还偏偏来他这顾府走一遭!
顾长安声音温润,脸上却一丝笑意也无,问道:“你说的可是那个红袖?如果是她,你可来晚了,她昨日被我撵出去了,现在我也不知她的下落。”
程萧惊讶地问道:“可是那丫头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惹怒了长安兄?”
侍书看自家公子那嫌弃的神色,就开口回道:“那丫头企图勾引我家公子,实在是放浪的很。”
常顺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就是程萧也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侍书说了什么。
程萧道:“你说的不是红袖吧?红袖那丫头胆小的很,别说让她主动勾引谁,就是爷碰她手指一下,都够她抖半天的。”
侍书不乐意了,他道:“我们家公子还能冤枉了她不成,她大概是看我家公子天人之姿,情难自禁吧!”
话说到这,程萧再难接话,只能留下白芷和墨香姐妹,自己带着常顺回了府。
一回到程府,程萧就吩咐常顺去后院找管事嬷嬷,问清了这红袖的来处。
又派人去顾府偷偷打听,确认这丫头确实是出了顾府,他才带着常顺追了出来。
去往陈家村的小路很多,但大路只有一条,他不信自己这到嘴的鸭子,还能让她飞了。
尤其是侍书那小厮的话,对他更是种刺激,他一定要把那丫头抓回来好好问问。
果然,这才走了一半的路,不就让他给追上了!
常顺先下车,待车夫放了马凳,程萧却没动。
他看着满面惊恐的红袖,笑了。
冲着红袖招了招手,把车帘子又放下了。
红袖看见常顺,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但她也就是怔了一瞬,就从荷包中拿出碎银子付给冯东。
冯东见到那辆雍容华贵的马车,再看见那车上的贵人,就知道自己之前都是妄想。
他接了红袖的银子,什么也没说,赶上骡车走了。
红袖乖顺地上了马车,跪在程萧的脚边,柔声问道:“少爷怎么来了?是来万县玩吗?”
程萧垂眼打量脚边的丫鬟,看到她,那颗火急火燎的心一下就静了下来。
他用手指抬起红袖的下巴,迫使红袖与他对视。
问道:“看到爷来,高兴吗?”
红袖瑟缩了一下,眼底有了泪痕,温顺地回道:“奴婢吓了一大跳。”
程萧大笑着把她拉进怀里,冲外面吩咐道:“赶路,去万县。”
马车的速度要比骡车快很多,只用了两个时辰就进了万县县城。
此时天都黑透了,马车在一间还亮着灯笼的客栈前停了下来。
程萧踩着马凳下了车,又直接把头发散乱的红袖抱了下来,搂着她进了客栈。
店小二送上来热水给他们梳洗,程萧坐在椅子上,瞧着那水盆上明显的裂痕,皱了皱眉头。
红袖小心翼翼地服侍着程萧净了面,洗了手,又用剩下的水把桌子和床都擦拭了一遍。
红袖现在身上穿的衣裳,是之前程府二小姐赏她的,衣服里掺了金线,红袖之前是想着,到了难处这衣裳还能当点钱。
二小姐比红袖大了三岁,但这身衣裳穿在红袖身上,却显得紧紧绷绷。
在微弱的烛火下,映出曼妙的身姿。
程萧想起刚刚在马车上,他用手丈量过的手感,眼神暗了暗。
可惜这是个胆小的,他轻轻一碰,这丫头就紧张得要闭过气似的。
泪珠子在眼眶里转啊转,却颤抖着嘴唇一声不吭。
那乖顺的小模样,惹得人只想把她疼到骨子里。
程萧一直自诩风流,但不下流。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心的,他愿意慢慢来。
在马车上,他已经问了这丫头在顾府发生的事。
和他推测的差不厘儿,红袖不小心碰了那姓顾的衣裳,那小子就洁癖发作,把她打发了。
倒是可惜了他送进顾府的那几个美人,看来用处都不大了。
他饶有趣味地摆弄着桌上几朵不知名的小野花。
从中挑了两朵红的,给红袖的双髻各别了一朵。
端详半天,问道:“还没及笄吗?怎么还梳双髻?”
红袖乖巧地回道:“还有两个月,少爷不喜欢,我明日不梳了。”
程萧拉着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满意地道:“乖乖,待你及笄,爷送你个大礼。”
常顺端着热乎的饭菜送进来,程萧把红袖抱到腿上,一口一口慢慢地喂红袖。
红袖柔顺得像一只猫,窝在怀里任他施为。
烛火啪地一声爆了,像是点燃了某种信号,程萧扔了筷子,抱着红袖上了床。
红袖跪起来,抖着小手给他宽衣解带,只是脱到一半,却半天不动了。
程萧盯着她那红透的小耳朵,再忍不了,张口就咬了上去。
红袖摇摇欲坠地再也支撑不住,一只小手脱力般地落下来。
口中惊叫连连,“有大虫,有大虫。”
待到常顺冲进来,程萧已经跪缩在床上,疼得发不出声音。
红袖则苍白着小脸,吓得说不清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