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红袖说的话,张翠花脸上的笑意也退下去了。
边往院外走,边唾道:“一家子犟种,见你穿这样,就知道你是在外面混不下去的,别是被主家赶出来的,再连累了我们。”
陈母听她的话,又想拿苕帚追上揍她,被红袖阻了。
“阿娘和她这种人争什么,白白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下次她再来,就把院门锁了,别搭理她。”
陈母倒是也没再追,反而对红袖道:“这么多年了,阿娘能不知道她是啥人,要是和她生气,早就被气死了,阿娘是怕你生气。”
红袖摇摇头,道:“我不是宽阿娘的心,女儿是真不生气。以前比她还可恶的人,女儿也见过,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别搭理她,越搭理她,她越上瘾。”
娘俩说了两句本想就把这事放下,谁知隔壁的刘婶子紧跟着过来了。
刘婶子和红袖打了个招呼,就对陈母道:“我刚看见张翠花出去了,这才过来。又惹气了?”
陈母把刚刚张翠花说的那些话又和刘婶子学了一遍。
刘婶子也气得不行,不过还是劝陈母,“和她那种人你讲不来道理,我看你家二丫头说的对,就甭搭理她得了,和她生气哪生的过来。”
陈母笑着对刘婶子道:“我家二丫头有名字,叫红袖,陈红袖。是不是好听?”
刘婶子道:“红袖好听,比什么春妮,桃花,杏花好得多。裴大夫取的?”
陈母摇头。
刘婶子这么问,是因为陈家和裴大夫间的渊源,她都知道,她也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对裴大夫尊尊敬敬的人。
当初裴大夫带着女儿和徒弟来的时候,身旁还有个老仆,村里人都猜,这不定是哪来的大人物。
都以为他们也就是路过,谁成想两天不到,裴大夫带的那个女儿就死了,那个徒弟见人就说,他这个师傅是个煞星,全家都被他克死了,他也得赶快找个活路。
后来他那个徒弟果然不见了,只裴大夫和那个老仆在陈家隔壁住下了。
没过几天那个老仆也不见了。
村里人就越传越邪乎,有一阵子,村人都不敢从他家门前走。
但刘婶子知道刘招娣这身孕怎么来的,有多不容易,为了不让别人讲究陈大山,也就没对外说是他的原因。
但前面这陈家看了多少大夫,她可是门清,连她给找的偏方都试了三四回。
所以刘婶子对裴大夫的医术很是信任,家里人有个头痛脑热,她都来找裴大夫拿几副药,一吃就好。
可村里原本就有个村医,他要钱要的黑,开药也往死开,在他那看病的都得扒层皮。
但他毕竟在村里的年头多,现如今有些实在家贫的会来裴大夫这试试,剩下的还是都去他那看。
他也动不动就造一些裴大夫的坏话,刘婶子怀疑,张翠花是收了他的好处,要不也不能总是煽风点火,到处乱传谣。
刘婶子给陈母提醒,“张翠花这人是属癞□□的,不咬人她膈应人。你这两日没事也带红袖在村子里走走,她瞎造的谣就都破了。”
这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的跑断腿。
陈母无奈,这事算起来还是红袖拖累了人家裴大夫。
红袖坐边上听了,就提议道:“这谣是大伯娘造的,澄清还是她澄清最管用。”
陈母说道:“傻孩子,除了钱,谁能指使动你大伯娘。给她钱,她下次还不得上天。”
红袖想了一下道:“我记得大伯娘家还有个爱莲姐,她比我还大两岁吧?成亲了吗?”
陈母道:“爱莲确实比你还大两岁,去年就开始说亲了,一直没成。你大伯还指着她卖个好价钱呢,你问她干啥,小时候她老欺负你。”
红袖笑道:“没成亲就好,阿娘想想,大伯娘最怕谁。我们是指使不动她,但大伯父能啊!大伯娘到处乱造谣,对我的声誉是不好,但对要相亲的爱莲姐更不好。有个不正经的妹子,她还能找到个什么好人家。”
刘婶子拍掌赞成,“对,就这么和你大伯父说,他一定会好好教训那个张翠花,咱也算解了气了。她造的谣她还得一一去澄清,真痛快。”
陈母也高兴了,拍着红袖的小手道:“就你鬼主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