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姑娘,是这个地方吗?”岑淮孖问道。
“嗯。我跑出来的那个小角门刷的是黄色的漆,没错。”张春荣点头确认道。
“大人,我们就直接这么闯进去吗?还是...”岑淮孖伸出两个手指做走路状。
“反正我们得进去。”陈浮楠肯定道。
“那我们要等陈兄吗?”岑淮孖问道。
“我们先进去瞧瞧,远远看着整个院子都没有动静,也没有烛火,我们溜进去。张姑娘,你会爬树吗?”陈浮楠问道。
“这我并不会。”张春荣看了一会树,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害怕道:”大人,我不跟着你们一块进去吗?”
陈浮楠看了看左右一呆一静,一个比一个瘦弱,考虑是否认命的开始探险,舍命一搏。但是不管怎么分析,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深更半夜的龙潭虎穴几个弱渣渣可不好闯,她还是等游将军的援兵吧。
岑淮孖已经撩起袖子准备开干了:“大人,我们从哪个角门进?”
张春荣把自己代入了话本里的大侠,准备英雄救美:“话本里大侠都是翻墙的。”
一比一平票,两人争执不下,都一同看向他们的主心骨-陈大人,找他判决,回头发现他正在沾花惹草-就是表面的意思,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像是念咒。两人不敢打扰,在一旁安静的候着。
但是岑淮孖耳朵尖,还是听到了他的咒语,去,不去,去,不去......,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陈大人为何如此英雄气短,于是他上前委婉求证道:“大人,是有什么隐患吗?”
主心骨陈大人只有脑子能用,手脚十分的不灵活,跑路也比旁人慢,但是这个都不是打紧的原因,她还有俩老人需要赡养,万一在这龙潭虎穴中失去了性命,被人发现自己是女子怎办,她还答应了那个人,实在是太多顾虑了,所以她也只能丢下面子:“事关重大,性命攸关。”
“大人,都这个节骨眼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你还是不是那个威武雄壮,顶天立地,说一不二,凛然正气的陈大人了!”岑淮孖的话也得到了旁边张春荣的肯定。
自认和这几个成语完全不搭边的陈浮楠:“......你都是听谁说的?”
“大理寺都传遍了,您上回破的那个案子十分漂亮,而且就您敢和那俩人硬刚,大家都对您很是钦佩,也很是解气。”
“外面的谣言有些也不全是真的。”被迫成为英雄的陈浮楠短了志气,看了看庭院四周,门口有一颗歪脖子树问道:“你会爬树吗?”
“不会,读书人风骨怎能做这种粗莽之事。”岑淮孖呆着脸理直气壮道。
陈浮楠站在那颗歪脖子书上,还好这颗歪脖子树叶子繁茂,她人又瘦,能把她整个人大差不差的隐藏,借着月光,她看清了整个宅子,宅子里没有人,没有声音,也没有烛光,未知与黑色总是带给人恐慌,安静的让人感觉到窒息。
岑淮孖与张春荣在树下巴巴的望着,蚊子咬了一个又一个包,陈浮楠就站在那颗歪脖子树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尊佛像。等待的时候时间总是最漫长的,他压低声音催促起来。
陈铒这个人也是不大靠谱,迟迟未到。陈浮楠想如果是阿公在的话他会怎么做?
“这个宅院还有点邪门,花草都有精心栽培,肯定是有人居住。凶手作案手法熟练,是个谨慎且穷凶恶极的人,没有搜查令的话,我们也只能进去先找证据。你在这棵树上看着,我和张姑娘进去,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就立马赶去报官。如果我身死了.....算了,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陈浮楠跳下树,说道。
“要不,大人,我们再等等陈兄,他身手敏捷,等他去探路。我们这两手空空,脸把杀猪刀都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满腔热血散去,岑淮孖打着退堂鼓说道。
话罢,宅院里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在这夜色中格外刺耳,声音明显是个女子,陈浮楠心一沉。
“事已至此,后路不稳,不管有没有危险,也只能进去瞧瞧了。”陈浮楠沉着脸色。
“所以,大人,我们从哪里进去?”张春荣咽了口水,问道。
陈铒觉得今天果然不是个能出门的黄道吉日,快步流星的终于赶到游将军府了,老管家遗憾的告知他,他被圣上召唤去了宫中,一日未归。他只好留了一封信,打算灵机应变,事急从劝,回吴府去摇人,刚到门口,他竟然被开封府捕快给扣押到了地牢中,说他有涉案之嫌。陈铒一脸莫名,想不清楚涉的是哪一头的案,是中午吃的猪还是刚才嚼巴的羊,还有早上吃的母鸡的儿子做的饼。他心里着急,刚坐下又嫌弃牢里常年累积的灰尘,只能站着求菩萨保佑,寄希望于游将军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