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张的纷纷相劝,但陈铒被越劝越委屈,等陈铒把这路途的艰辛劳累与坎坷还有委屈哭过劲来,天也要黑了。
见这个丢人的祖宗终于可以上路了,陈浮楠心里计量着到下一个驿站,也就是他们的目的地-鹿蜀镇还需要多长时间。
陈浮楠用她不算高深的天文知识观了下天象,推算着应该不会下雨,实在不行今晚就睡树林吧!
刚想出发,就听到讲故事的老者说道:“二位是外地的吧,你们如果往前东走出发去鹿蜀镇的话,夜半三更的路上可不太平!”
“是什么么么样的不太平法?”陈铒打了个哭嗝,不计前嫌结结巴巴的接腔道。
此人真是宰相的肚子能撑船-心宽,记吃也不记打。陈浮楠自己安慰自己,是个良善之人,有善良的品格,带着上路武功好,防身用,先且留下来吧。
老者可能是对弄哭陈铒有愧疚之意,他解释道:“下一个镇子就是杻阳山下的鹿蜀镇了,自从鹿蜀宗的道长身死后,怪事频发啊!”
陈铒并不相信,他阳气旺盛,对这些鬼神之事向来嗤之以鼻,同时对自己的武力充满了自信,他对自己刚刚哭鼻子的事情老脸一红,拍拍自己的膀子眼神示意陈浮楠-我会保护你的。
也不知道陈浮楠是不是他肚子里的徊虫,有没有看懂暗示,陈浮楠并没有理会陈铒的搔首弄姿。
老者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陈浮楠还是以抱拳拜托的姿势问道:“孟子曾经说过,不立乎危墙之下,请老人家与我们兄弟二人仔细说说,我们也不想把自己置于险地。”
“为人兄长的到底稳重不少,听你说话感觉像是个读书人,此事说来话长,还是要接着我的故事往下讲。但是你的弟弟不想听,老朽也就不强人所难了,怪事有三,第一件怪事是每到半夜三更,在这条路上赶着夜路的人们就能听到笛子的声音,平常还好,晚上听见可是瘆人的慌,我们班都镇有一家酒肆闻名千里,一个买酒的晚上赶路,他还真见着那个吹笛子的鬼了,他说啊,那鬼见酒香甜,高兴的手舞足蹈,把他的美酒给夺走了,喝醉了他也就捡回了小命。他哭喊着爬回了家,说这厉鬼啊,脸比簸箕还大,眼睛里发着两束火光。”老者说完,喝了一口茶。
陈铒忍不住快要笑出声,他对这种乱七八糟的民间传言向来是不感冒,他心里想着:这把我当三岁小孩吓唬了。
店里忙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两个人,老板娘走过来续茶,正好听到了老者口中的传言:“哎呦,两位客官,你们要往东去啊,夜路去不得得,这条路上这些年可是失踪了不少人呢!”
老板娘长着一张讨喜的圆脸,做事又很麻利,逢人便笑十分和气,人云亦云,周围人也在咂嘴附和,陈铒突然又觉得有信服力了。
“失踪?!难道那个碎尸案就发生在这条路上?”陈浮楠问。
“你们竟然知道,你们说的是官话,不会也是京城来查案的官府老爷吧?”老板娘问道。
陈浮楠脚下生风,踹了陈铒一脚,阻挡了他漏勺一样的嘴。
“我们兄弟俩住在江南一带,在京城做点小生意,我们母亲就是鹿蜀镇的人,她年纪大了,不方便走动,挂念着故乡的人,所以我们阿娘让我们过来走动走动,找找亲戚。”陈浮楠说。
“那她嫁的可够远的,江南一带和我们这隔着不少里地呢,江南好还是我们这好啊?那边吃的是不是和我们这不一样?京城是不是真的富贵迷人眼?我就想换点新菜式,天天做这几道菜我都腻了,我这都没走出镇子过。”老板娘劈里啪啦的问道。
老板娘话茬密集,陈浮楠中规中矩的回答了后又不动声色的扯回了话题:“这个碎尸案我在京城也是听说了,可是把我吓得不轻,还没查出嫌犯呢?我这都不敢出门了,要不是家中母亲在病中,我们也不回来啊!”
陈浮楠装模做样的叹息,心里寻思着自己也没咒自己的阿娘,自己阿娘确实病了,但是不影响走动与吃饭。
旁边的本地客人被陈浮楠的一番孝心打动,连忙抢着答道:“前几日,有两个官老爷,一个看着岁数蛮大的,一个年纪和你们差不多,呆着一张脸看着木讷的很,年纪轻轻竟然做上了大官,他们也说过来查这个案子,他们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过了没几天,鹿蜀镇的捕快和我们镇的捕快就来店里盘问了,说是失踪了一位官老爷,说是叫啥马什么的吧。”
陈浮楠脸色凝重,此案在大理寺接手之前其实已经失踪了两名官员,岑淮孖来此就为了调查官员的下落和碎尸案,而她来此是因为岑淮孖的求救信与另一名大理寺司直的失踪。
“连官老爷都失踪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陈浮楠一脸惊讶的套话。
“这有不少时日了吧,这具体日子也记不清了,那日他们吃的东西可是不少,我来查查看账本。”老板娘说完就去翻账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