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杻阳山南边盛产赤金,山的北边盛产白金。一批批做着发财梦的壮士前往山中探寻宝物,却一个个不复返。只有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从山中出来,身上携带着一些白金,据他所说:里面确实是一座金山,但是想要获得宝物,里面有无数高大威猛的野兽看守着,靠蛮力是小命难保,必须智勇双全。还有一只样子像马,脑袋是白色的,身上的斑纹像是虎纹,尾巴是赤色的,叫的声音如乐人在吟唱,身形有两个男子高,这只异兽是这群野兽的领头。
众人环顾相望,纷纷摇头表示不信,那么多壮士全部都有去无回,更何况一个看上去就瘦弱无力的男子呢?男子苦笑:我这是奉了神兽的命令来传话的,它让我们不要轻易进去,不然格杀勿论。
众人又有疑议,你是如何听懂它说话的呢?
瘦弱男子说:我信道,常年茹素。见到此神兽,我便开始念经,那异兽可能见我身上没有它的同类气味,被我虔诚的信仰所动,与我说了话,听圣兽的口音像是北边的。不说了,你们爱信不信吧,我便是要归家了。
男子回家后,给父母留下了一些金银财宝,伤心欲痛得断绝了亲情,在杻阳山的山脚处盖了一座庙宇,专心修道,这便是鹿蜀宗的来源。
“大..弟..哥哥,所以他真的伤心吗?伤心还要断绝?当道士不能有爹妈吗?他想当五行孙?”故事还没听完,就被一个男声打断了。
老者目盲但是耳朵尖,这连番的质疑让讲故事的老人家停下了。
万籁俱寂。整个大堂的人不少,民间妖怪绘本故事很多,很多人对妖魔鬼怪的存在深信不疑,也有不少人有一颗道士梦,大家都很捧场。老者故事骤然被打断,众人目光都往发声者处看去。
自以为很小声的陈铒:“......”当然不会无地自容。
陈铒脸皮厚又不自知:“老人家,你看,这么多人都和我一样表示怀疑。这鹿蜀宗就这么传奇吗?”
众人:“......”
他旁边坐着吃茶嚼巴点心的大弟哥哥就是陈浮楠,她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有没有能让人嗓子说不出话的药方子了。
陈铒已经被众人辩口利舌所打败,他并不灰心丧意,还精神抖擞非常。
这已经是他丢人现眼第五回了,眼见陈铒又要重振旗鼓,真的不是很想再听这种无聊的争吵下去的陈浮楠:“弟弟,你吃饱了吗?”
果然,陈铒的注意力瞬间拉回。
“大..哥哥,我跟着您,天天吃草,还一天饿一顿,一顿饿一天,三天赶五天的路,马没被累死,我人都被饿死了,您不会又要上路了吧?”陈铒坐下大口嚼菜,但也不耽误嘴里抱怨。
“你等会叫小二多备着些,我们路上吃。”陈浮楠道。
“天天吃馒头就水,我从军都没这么苦命过。我们又不是没有银两,为什么要这么苛待自己。”
虽然嘴里嘟囔抱怨着,陈铒还是乖乖的叫来了店老板,这个开在小镇上唯一的酒肆只有老板和老板娘在外堂忙活。
谁知道老板放着生意不做,竟然说让陈铒像老者道歉,否则不给卖。陈浮楠和陈铒皆被这看似有理又无理的要求给打败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肚子大事不能糊涂,也因为旁边的陈浮楠的挑眉示意,陈铒只好捏着鼻子道歉。
他道歉的不情不愿,很没有诚意:“打扰到大家听故事了,我为我的无理道歉。”
“你这叽哩咕噜的,老朽年纪大了,可听不明白。”老人家确不依不饶。
没想到他还蹬鼻子上眼了,没完没了了,陈铒是一个顺风顺水的官二代,没受过啥鸟气。被这个看着详和实际却蛮不讲理的老人家一气,还有陈大人的不帮理也不帮亲的雪上加霜,还有大堂下你一言我一语的众口销金,陈铒虽然嘴碎,但嘴巴子不伶俐,有苦在心里难说,瞬间委屈劲就上来了,鼻子都憋红了,心理一个劲的默念男儿流血不流泪,这是游将军给的考验,但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人高马大的壮士嘤嘤嘤,有些还在心里质疑他这个弟弟怎么这么显老的人也相信了,此人确实是个弟弟。
陈浮楠惊骇,这哭声打了她一个措手不迭,感觉他和自己都生错了性别,男版大小姐竟在我身边。她心里忽然觉得此次勘察审案没开个好头,等待她的是十二万分的绊绊磕磕。陈铒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毕家的案子完结后,陈铒竟然轻易的放弃了远大梦想与他心心念念的游将军,弃武也不从文,从了大理寺,虽然正式的考试没过,他爹觉得他儿子脑子终于拐到正道上了,不再以身犯险,立马疏通关系,他成为了大理寺的编外人员,陈浮楠的两个上司给这个外来的烫手山芋关系户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先在他的熟人陈浮楠手下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