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毕何姗,见过各位大人。”她像是来走个过场般,姿态颇为从容不迫。
“我女儿怎么会牵涉其中,陈大人?”毕士开不可置信的问道。
“本来是一个猜想,一个对人心的可怕的猜想。但是毕公子既然说起了这些受害的女子们是因为与葛菁有几分相像,我虽未曾见过她的脸,可有一个被害者,与她们二人可是一点都挂不住相。我又听说毕二小姐似乎对谢探花也是一片倾心,看着心上人娶别人,毕小姐,是不是痛彻心扉?然后为了一己私欲,谋害了她?”陈浮楠问道。
“你休得胡言,我家女儿....”
“心地善良,为人最是忠厚老实,小时候看见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之事,实在是冤枉?”陈浮楠接话道:“大人,您是不是又是这番话来打发我?看来,您对您的一子一女都不是很了解呢?”
“那此案与曼曼又有和关系呢?难不成也是她们二人干的!”秦林右问道。
陈浮楠给了上司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慢条斯理的说道:“此事发生在三年前,葛菁的父亲是毕大人的手下,为了巴结上司,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名声恶臭的毕责成亲,可葛菁有了心里爱慕的男子,汴京城这么的小,纸包不住火,一不小心这件事就传到了毕责的耳里,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便将葛菁用信件骗出,杀死了二人,可怜的葛菁父母,还真以为自己的女儿和别人私奔了,此事犯下后,你心里也还是愤愤不平,压不住邪火,于是见一个像的就用这劣质确奏效的招数骗出了几个女子,全部丧命在你手中。但是吴照儿,我猜想是毕何姗跟你说的吧,说她性子与葛菁有几分相像。于是你又痛下杀心,使了同样的伎俩。七月初十,你在日月河那边的宅子地下室已经挖好了,于是你就吩咐你的恶奴用太平车,将她们一个个送了过去。本来已经和你的狐朋狗友打好招呼,引得他们都去喝花酒了,没想到人烟稀少的路上碰到了张家小姐张慧荣,你的恶家仆,怕事情败露,一不做二不休,就给她绑了回去。”
毕责一脸我怎么不知道的样子看着马才,马才用袖子连连擦汗。
陈浮楠笑了一声:“看来此事你也是被蒙在鼓里,他犯了错,可不敢与你说啊,就是因为这马前失蹄,张小姐跑了出来,此事就早早暴漏了。你们赶紧给自己找了个替死鬼,也就是苏四里,那日,你们找到了苏四里的原来的书童,逼着他们给我演一场戏。实在是拙劣的演技,没排练过吧,我真想让他们给你再演示一遍。”
陈浮楠说完刚觉得口有点干,岑淮孖十分有颜色的准备了茶水递上来。
她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干旱的嗓子,继续说道:“这个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凶手十分的害怕漏出马脚,只有有贼心的人才会去打探,演完戏的第二天,你便找人过来打探我的反应,凡事过犹不及,便让我顺藤摸瓜,摸到了你的身上,至于毕大人,您的女儿,故意靠近吴小姐,本来想在多宝阁自己亲自动手的吧,哪成想,秦曼曼也跟过来了,你这计划就做不下去了。于是,你想到了借刀杀人,你一直知道你兄长是什么样的人,于是,你就假意在他面前提前葛菁与吴照儿,果然,你的哥哥就上套了。毕小姐,我说的可对?”
毕何姗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你哥都犯了同一个错,都是因为害怕露出马脚,找一个假阿三来拜托嫌疑,你的确比你哥要聪明几分,更懂得藏匿自己。你的侍卫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至于秦曼曼的死,你们二人都害她了吧,她太聪明了,于是你们一前一后,兄长用毒杀人,妹妹放火想烧死他们二人,死人可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实在是骇人听闻,毕士开难以置信的问自己的女儿:“珊儿,这个可是真的?”
“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杀人呢,不得不说陈大人您的脑力谓真是天马行空!”毕何姗说道。
不见刀光心不死。
“带阿三,真假两个都带上来。”陈浮楠下令。
一个脖子上戴着牢拷,一个脸上带着伤。在毕家父子眼里二人十分好辨别。毕士开已经明白了大半,两眼里尽是不敢置信后得灰冷。
“二位姓甚名谁,报上名来!”岑淮孖说道。
“俺叫阿三,张阿三,排行老三,住在拘囿村,俺村里人都认识俺。”脸上带伤的阿三说道,阿三头一次来衙门府,心里没底,不敢抬头。
“我叫三顺,大家都叫我阿三。”
原来他也叫阿三?陈浮楠看着两个阿三,一个长得胖胖圆圆的是木屋原住民阿三,一个身材板正,牛高马大的是毕府侍卫阿三。
陈浮楠问道:“张阿三,抬起头来!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真阿三一抬头,愣神了:“你是哪个..!大人,就是俺旁边这个戴着牢拷得和跪在地上这个衣着很贵的小姐,他们给了俺一笔钱,说要租下俺的那个小木屋,有钱人的想法就是奇怪,给的银子多,俺怕她反悔,便赶紧租出去了。但是前几天不是下雨嘛?俺怕他们住不习惯,哪个木屋我也怕漏水给淹喽!俺想去那边看看,没想到这个戴牢拷的给俺打喽,他道歉喽,说是不小心的,不碍事。”
他说话就很有市井气,带着不知道哪个地方的口音,废话还劈里啪啦一大串,陈浮楠听着有点费劲,但是她摘取到了重点。
“什么时候租下的?”陈浮楠问道。
“俺想想,那日俺婆娘和俺吵嘴喽,渍...欸,那天晚上俺看到了你,大人,你在做...查案呢?”
“是七月十三的夜里。”陈浮楠提醒道。
“嘚嘚嘚,俺婆娘就是七夕过完喽,俺没送她东西,哎呦,钱都在她手里,俺哪还有钱买嘛!天天就只晓得瞧别人滴!”阿三念叨完,感觉看到了熟人般心里又有了底气,又说起了压在心头的事:“大人,俺可以回去了吗?俺家婆娘又怀孕了!俺得回去照顾她。”
陈浮楠示意捕快带他下去。
“毕小姐,您那日是去干嘛呢?深更半夜和侍卫孤男寡女还租借房子?”陈浮楠给了一个浮想联翩的笑容。“这对小姐您的名声可不太好!”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跟一个侍卫!...我是清白的,大人,您话可不要乱说,毁小女子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