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楠,你这是在逼供!用这些鬼神谬论来威胁人,”毕士开怒道,又扭头望向儿子:“责儿,莫听他信口雌黄,没做过的事情...”
“公堂之上,闲杂人等莫要插话!毕责!本官在问你话,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不然,这些清白无辜的姑娘的棺材板可就压不住了!”
毕责前后为难,举头三尺是神明,后头坐着一个亲爹,选三尺就是永无天日的大牢,选后头,但又怕当场被这些复仇的厉鬼掐死?
陈浮楠见他面容迷茫,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估摸着一时之间难以抉择,刚回头想找岑淮孖开始下一个计划。就听见毕责开口了。
“大人,我和这些人毫无瓜葛....”
看着亲爹脸上很是欣慰满意的笑,毕责心里舒了一口气,刚想添油加醋的借着风头多说几句,突然感觉后头阴风阵阵,旁边的棺材板真的动了。
“有瓜葛,但是他们不是我杀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们都不是我抓的,都是我的小厮干的,对,就是马才干的,也是他把你们饿死的,我我我....我还好心,叫人给你们烧纸钱,叫你们在地上过的快活点!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听到毕责的改口,又见他失魂荡魄,毕士开额蹙心痛的模样:“我儿,你是被邪神附体了么?妖人,你使了何等妖术,害的我儿稀里糊涂的胡言乱语!柯大人,我儿自小虽有些纨绔习性,可是他心地善良,为人最是忠厚老实不过了,小时候看见一只蚂蚁,都等这蚂蚁爬过再走,此等良善的心,上天有好生之德,菩萨都保佑他,怎么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之事,实在是冤枉!”
说完,便上前抱住了他的宝贵癞□□疙瘩。
柯富正了正帽子,严肃道:“怪力乱神,可能刚才风大,毕责,你且再说一遍。师爷,跟着记,一字一句,莫错了。左右捕快,去掀开看看,这个棺材里到底装的什么?”
话罢,左右捕快上前掀开那个棺材盖,毕士开冷笑的想看看这个姓陈的耍的什么把戏。
两名捕快掀开后,大惊失色,大白天的竟然真的闹死人,他们畏缩不敢向前,棺材里的红衣女子真的是睁开眼,死不瞑目的坐起来了。
众人看着“女尸”们从棺材中爬了出来,红色衣裳的嘴角边好似还有血迹。
离毕责父子越来越近,离还剩几步远,只见她张开嘴:“呸...”
她朝着毕责的脸上吐痰。
场面变得十分的混乱,摇摆着袖子唱戏的“女尸”,脸色发白崩溃嚎啕大哭的毕责,叫着退退退自己却犹豫着后退不敢向前的捕快们...还有嚷嚷着要叫神婆来的毕士开。
眼看着戏太过了,陈浮楠开口道:“没想到毕大人还有两副面孔,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在说着不信鬼神,现在又叫着神婆,看样子毕大人经验也着实丰富,不知道哪家比较灵,我也很想去拜拜看。”
毕责抬起脸来哭的泪干肠断,鼻涕乱流,实在是有伤风化,不能登大雅之堂。
毕士开摸到痰,是温热的,心里已经明白有鬼了,根本就没有鬼。
“乌烟瘴气,乱七八糟,你这是断的什么案子,毫无条理!”
“公堂之上,我对你再三的容忍,你的儿子已经认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陈浮楠斥责道。
“我儿明明说的是跟随他的小厮,你们去把那个叫马才的抓走。”毕士开否认。
“来人,带马才!”陈浮楠道。
褐衣小厮被左右捕快按压着上前,适才他一直站在一旁,也是涕泗交下,他不理会毕大人威胁的眼神,直面陈浮楠磕头说道:“小的哪有那种本事,都是公子逼小的,小的反正横竖都是死,绝无二话!”
毕责自己害怕是一回事,他虽然长了个猪脸,脑子确还能凑合着用,到现在也听明白了,只是没想到这平时溜须拍马下贱的下人竟然当众叛变,他少爷脾气又犯了,把小厮当狗一样直接踹了上去,还叫骂着:“狗奴才,你比狗都没用!”
毕士开道:“各位见笑了,都是家丑,这个恶人小厮的话莫要听信.....”
红衣女子说话了,声音有点干哑,一脸恨意:“这位毕大人,您是当我们没长嘴吗?”
“心口雌黄的女子,我见得多了,你们就是想讹诈我,把脏水往我家泼,我们家有钱,我是毕家的唯一的儿子,以后毕家的钱都是我的,你们想要多少钱!报个数!”毕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