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看的陈浮楠眼有点干涩,衙堂上的气味也实在是难闻,尸体的腐臭,毕责的屎尿味,还有旁边柯富的口臭,身处此地就是一种酷刑。昨日问了陈铒,细细了解了毕责数不尽的前科,策划了一场大戏,没想到自己挺有戏班子做戏天赋,效果出奇意料的好,也是该把闹剧收场了。
秦林右开口了:“案子落定讲究人证物证,人证就是这三位女子,物证何在?”
陈浮楠见他蹙眉屏息的样子,看来他也难以忍受这恶熏的环境,想要退场了。
陈浮楠顺水推舟道:“此事确是我策划的一场戏,伤了你们的眼,各位见谅,一向听闻毕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出了您家的洋相,也请毕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毕士开冷哼一声,脸色明显就抗拒陈浮楠的表面道歉,心里提防着他的下一个陷阱。
“我陈浮楠虽然无权无势,可三位受害者的双亲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毕士开,无论你的权势再大,再怎样遍布朝野,也都是百口难辨,你的儿子也难逃刑狱!”陈浮楠说道。
“我叫施珠,我是两年前被这个禽兽用伪造的信件骗出来的,当时他把我和另一个女子,葛菁,她现在变成了骨头的模样,我们被关在城西的一个宅子里,就喊着那个穿褐色衣服的下人看守着我,他每日折磨着我们,这两年来,我装疯卖傻,死中求生,苟活到如今,而葛菁,她受尽了百般折磨,被这个禽兽活活的给鞭笞死了,后来,又关押了我旁边的女子,申歆然。”
“她什么时候关进去的?”柯富问道。
“我每天被关在里面,日日受着折磨,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应该就是葛娘子死后没几天,树叶都发黄了,是秋天。”施珠说道。
柯富重重的一压惊堂木:“断案一事关乎人的性命,你拿不知道,应该俩词来搪塞本官,看来你也不太确定,你知道如果在公堂之上说谎会有什么罪责吗?本官可以直接下令,让人给你们仗责三十大板!”
这位柯大人不知道受了毕家什么样子的恩惠,昨天抓捕的假阿三也是如此,陈浮楠打量着毕家父子,觉得凭此二人长相也实在是无法让她找出信服的原因,能有这俩个忠实的马屁精,在定局面前还厚着脸皮的固执对抗。到底是灌了什么迷魂汤?
秦林右又开口了:“柯大人,公堂上的规矩你既然心里明白,你和毕家还沾亲带故吧!那此案全权交由陈大人断理。”
原来是这样,果然,事出必有因,关于假阿三,陈浮楠心里恍然大悟。
柯富心不甘情不愿的让位,陈浮楠也未曾坐上去,而是站在一旁,问了一句:“申歆然,你怎么不开口说话?”
申歆然是白衣女子,瘦骨嶙峋像一具干尸,她张开了嘴,手摆了摆。
红衣女子痛苦道:“回大人话,申妹妹有一天逃出去了,被抓回来后,她的舌头就被这个恶仆人给剪断了!”
话说完,二人抽泣作一团。
“夭寿哦,你这恶人害死了我的女儿,还害了这么多怜弱的女子!”张毅里夫妇忿然作色。
衙堂内众人,愤气填膺的盯着毕家父子。
大势已去,毕士开叹了一口气,感觉一下子就变得苍老了。
“毕大□□拳爱子之心也得适可而止,你看看堂上这些被你儿子祸害的女子们,你但凡有一丝良知.....毕责,此事是你解释,还是本官解释?”陈浮楠问道。
毕责魂消胆丧,萎靡不振。
“三年前,我与葛菁定了姻亲,但是这个贱婊子,竟然和别人偷奸,还要与旁人私奔!她死的这般干净也是便宜他了!”
“那这些无辜的女子呢?她们做错了什么?”
“她们长得和那个贱人那么像!”语气颇为理直气壮。“你怎么发现的?我觉得此事我办的滴水不漏,走路都避着人!”
既然已经知道原因了,陈浮楠心里更加确信了猜想,真是癞□□生蝎子,一窝比一窝毒。
“此案的凶手有两人。来人,把另一名嫌犯也带上堂来。”陈浮楠吩咐道。
走上衙堂的是一个女子,长得和毕家父子有两分像,因为有八分不像,所以勉强算上姿色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