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编织网格在墙角，同时灰尘集落在家具，成为了自然的孕育摇篮。
他们小心上到二楼，转身便进门。
里面同外面完全不一样，简直天差地别，起码到处干净像新装修的房间一样，众人不可思议。
实验仪器被搬进二楼的空闲过程中，樊衡与漆雕檀闲下心来。另外两人在下面，刚好有空敞问一些疑惑。
“你不会介意吧？”樊衡看漆雕檀坐在脏兮兮的地板上，根本不在意。
她拽了拽衣领，此时短袖，搬运时太热了，“我无所谓。”
“也对，”樊衡拉开椅子，“我倒是很好奇你还是要跟我的原因。我并不是很相信‘恩情’这一理由，你也不觉得太过牵强了吗？”
此时的樊衡露出锋芒，眼睛下全是探究。侧身坐着，手臂搭在椅背上，整个人懒洋洋的。
混迹社会如此久，樊衡不完全相信她给的理由。对上漆雕檀的性格，有些违背，以及说不上来的别扭。
她找了个能跟樊衡平视的地方，对视，“那你觉得我有什么其他理由要跟着你？”
樊衡想半天，确实找不到。
她平淡的样子让樊衡暂默默想着富家子弟心思真多。她抛出的反问可不像是否认。
“那我想换个问题，”她注意到楼下发出的声音，收回目光，“那老师你怎么不怀疑小师兄、小师姐跟着你的理由呢？”
“好问题。”樊衡回答。
他也注意到一楼有人上楼，结果脚滑发出的惨叫，不假思索说道：“你小师姐她比较单纯安稳，还迟钝，而你小师兄他不太在乎这些，只要能给他毕业，他就一直躺在那里毕业。”
漆雕檀听到他暗有提示，话语锋芒指向自己，不去理会。
“老师，反正我已经到实验组了。”她过去开门给他们，还微微转头，“更何况老师你的反应也有些奇怪，不是吗？”
好像樊衡并不担心处罚的后果，也有些预料到。
说起预料的事情，从上申出来后直奔郊区，在废弃民宅有间空实验室，这点就很值得怀疑。
还有一些可以说明，但漆雕檀不打算拖出来。她来这又不是侦察，而是做实验，所以懒得接下去分析。只要导师是个人、活的、能自理的、实验方向一致就行，她要求不高。
“好。”樊衡一个字结束话题，双方也不去深挖，点到为止。
二楼空旷，樊衡跟鹿悉商量接下来的布局。大多数是鹿悉提议。
曾经在网上冲浪六年看装修视频，鹿悉兴致很高，甚至把她到时候选择导师，以及还是否跟着樊衡的事情抛掷脑后，冲向布局图。
樊衡整个人摊在沙滩椅上，不想管，大有一副随便模样。换言说，又回到了摆烂状态。
谈子宿对导师多变已经见怪不怪。之前老是内部冲锋，在外摆烂乱讲话，这次只是反过来而已。反正丢脸的是导师自己，又不是他，不管他事。
他走向漆雕檀。漆雕檀见他有事跟自己讲，先放下手中的事情，跟他去角落。
“小师兄，有事？”
小师兄身上破洞衣服与上面的七彩发色跟他们格格不入，耳朵挂着几个耳环，创口贴在鼻子上耸立。
他穿着短袖，外套绑在腰间，看起来十分干练。
谈子宿嗯了一声，看她，“你来樊衡手下，可他还有着罪名。”
漆雕檀注意到对方直说名字，可能谈子宿也猜到什么，也对，她突然到樊衡手下也没有跟他们细说，难免会有顾虑。
她还是隐晦说道，“我拿到一些关于导师的论文部分，甚至还偶然录音到一些事情。”
谈子宿懂了。
看来有人准备来救樊衡了。
他眼神里突然有亮光，对上漆雕檀更显得热烈。
这种反差让漆雕檀步步往后退，有些警惕他反常的姿态。这几日谈子宿给自己的观感都是少言咸鱼，没见过他现在这样。
他向漆雕檀寄予希望，“你就是我们课题组的希望，希望师妹你能过帮助导师度过难关，这样我能更好躺着毕业……呸我能够变成更好的自己。”
“哈？”漆雕檀真没想到小师兄的性格如此。
——你小师兄他不太在乎这些，只要能给他毕业，他就一直躺在那里毕业。
跟樊衡说的一样，这就是要躺着毕业的小师兄吗？
“我努力努力？”漆雕檀也不知道这么说了。
另一边，乔段锡没跟去郊外，还呆在上申，也知道樊衡罪名下来。可是他现在还跳槽不了，哪个老师都不想要他。
其他人的议论也是让乔段锡感到难受的地方。他只能刷着手机，看姚志行在群里发的消息，焦虑不安等着。
姚志行给他发私信。
姚志行：【我听说樊衡好像又招一位学生。】
姚志行：【当时我师兄刚好在麦当劳发现樊衡跟漆雕檀聊得很欢，根据领导的纳闷，也能猜出有位优异学生去了樊衡哪里，可能就是漆雕檀。近期唯有她跟樊衡有接触。】
漆雕檀？乔段锡没想到她来他们组里。
上次还在嘲笑哪个脑抽选择樊衡，没想到是她。真是有些嫉妒她的成绩能力，又有些幸灾乐祸，她去了樊衡那里。
乔段锡：【师兄，那樊衡不是彻底完了？还有那漆雕檀是不是做研究做到有点不太正常，不然为何还要选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