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伞向身后倾斜，留出眼前的视野，看到蛋糕店后，她推门走了进去。
服务员正做着最后的整理工作，听到开门声，下意识说道：“您好，欢迎光临，您需要点什么？”
余清乔收起雨伞放在了店门口，“请问还有蛋糕吗？”
服务员走到冷藏柜前，“这个时间差不多都卖完了，只剩这两种了。”
余清乔看着空荡荡的冷藏柜，只剩两块小巧但精致的蛋糕，她指了指，“要这个吧。”
“好。”服务员绕到内部，拿出那块草莓的圆形蛋糕。
余清乔看她打包，“请问有蜡烛吗？”
“生日蜡烛吗？”
“对。”
服务员有些为难，“不好意思，我们的蜡烛都是和生日蛋糕搭配好的。”
余清乔点点头，也没强求。
她拎着小蛋糕在店外撑开雨伞，朝着约定好的路口走去。
只有两分钟的路程，她看到那辆熟悉的车正在雨中接受着洗礼，隐约中，两人隔着模糊的水雾对上了视线。
余清乔加快了两步，绕到了副驾驶，把雨伞和蛋糕都用一只手拿着，腾出另一只手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门把上也是湿漉漉的。
沈栖言看着她，接过她手里的纸袋子，“伞放脚下就行。”
“好。”余清乔坐了进来，将伞收起，放到了脚下，风伴随着雨水，直往车里灌，她急忙将车门关上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雨水就迫不及待地闯来，被玻璃阻隔在了车外。
“淋湿了吧。”沈栖言把纸巾拿出来，抽了两张，递给她。
“不刮风的话还好，有风的话打伞也会被淋到的。”余清乔把包包摘下来，用纸巾擦了擦额前的头发。
沈栖言也没有要启动车子出发的动作，手里拿着蛋糕的纸袋子，侧着身体安静地看她擦头发。
“沈栖言。”
“嗯？”
余清乔将潮湿的纸团放在了伞旁边，“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沈栖言愣在原地，眼里的错愕都快要溢了出来，“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余清乔直视着他的眼睛，弯弯嘴角，“生日快乐。”
沈栖言目光微滞，低低地说：“谢谢……”
余清乔拿过他手里的纸袋子，“我知道你从来不过生日，所以就没弄那些仪式什么的，给你买了个小蛋糕，你应该不介意吧？”
“我本来还想着要个蜡烛，但人家的都是配套的，只有买生日蛋糕才给。”
余清乔手伸进袋子里，刚要把放着蛋糕的盒子拿出来，沈栖言倏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停住动作，抬头。
沈栖言没有收回动作，一直握着她，“我妈活着的时候，我是过生日的，但她死后，也就没人记得了，应该是裴逸告诉你的吧？以前他也提过，但被我拒绝了，其实你不说的话，我真的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但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突然想起来了。”
余清乔被他有温度的手心接触着，抿抿唇，“那…我给你过生日的话，合适吗？”
沈栖言轻轻摇摇头，“没什么不合适的。”
“哦…”
沈栖言收回手，盯了她一会儿，“你那天去酒吧了对吗？”
“嗯，你没在。”
“你想让我在吗？”
“什么？”余清乔抬头。
她抬头的那一瞬，沈栖言把视线移开了，“我知道你那天和杨嘉和去酒吧了，裴逸告诉我的，但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余清乔点点头。
车内一时很安静，除了被隔绝的窗外那似是伴奏的狂风暴雨。
“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你只会和你真心喜欢的人谈恋爱。”不知怎么，沈栖言突然把话题扯远了。
余清乔一时没反应过来，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认真看着他。
“我不确定你喜不喜欢我，但我很喜欢你。”沈栖言的嗓音有些颤，听起来他在尽量装作平稳，眼睛盯着方向盘中央的标。
“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拒绝我后会很尴尬，没关系……”
余清乔眸中情绪不断翻滚，手指捏紧了袋子，“我以为我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她轻笑了声，“原来你根本没看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