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乔淡淡地“嗯”了一声。
两个人并排朝外走去，沈栖言感觉余清乔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低头问：“你真的没事吗？”
余清乔抬头，勉强弯了弯嘴角，“我真没事。”
沈栖言还是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吧，别骑车了。”
余清乔问：“那我的山地车怎么办啊？”
“我让人给你推商场里边去，等下次你再过来。”
余清乔发觉自己现在也不太方便骑车子，便答应道：“……那也只能先这样了。”
沈栖言拉开副驾驶的门，看着余清乔坐上去后，给她把门关上，自己才走回去坐上车。
他拿出车里的纸巾，偏过身体给余清乔擦起湿漉漉的头发，余清乔本来想拿过自己擦，但头实在疼得不行，也没力气去说什么，索性闭上眼让他给自己擦了。
沈栖言拿着纸巾擦她两侧的头发时，手掌无意扫过她的额头，感觉不对劲，便用手背贴上去感觉了一下。
余清乔睁开眼，“怎么了？”
沈栖言感到额头的滚烫，又赶紧摸了摸自己，诧异地说：“你发烧了？”
余清乔伸手摸了摸，确实有点烫，怪不得身体这么难受，“好像吧，我早上的时候就有点发烧。”
“发烧了你还工作？”
余清乔无所谓道：“还好吧，也不算严重……”
沈栖言有些着急，声调也不自觉地拔高，“你摸摸都多烫了？？还不严重？那怎么样算严重？”
余清乔被他一凶，满脸委屈，撅着嘴，“我都发烧了，你还凶我。”
沈栖言看她委屈巴巴的表情，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安抚地摸了摸头发，“没有没有，我是担心你。”
余清乔越想今天越觉得满肚子的委屈，哼哼唧唧的开始碎碎念，“我今天真的好惨啊，先是早上就有点发烧，然后分店突然换地方了，害我骑了好久，好不容易到了，结果还被泼了一脸水，遇到一个胡搅蛮缠的客人，最后发烧还更严重了。”
余清乔说着说着，又加上身体的极度不舒适，开始带起了哭腔，眼前也变得模糊了些。
一看余清乔哭了，沈栖言更是不知所措起来，又抻了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眼泪，心疼地说：“别哭了，你看都已经解决了，已经没事了，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啊？你告诉我。”
人总是这样，遇到觉得委屈的事情，自己承受时没什么感觉，但凡此时有旁人安慰关心一句，那眼泪就会像决堤一样，根本控制不住。
余清乔的眼泪哗哗地顺着脸颊往下落，沈栖言就一直给她擦，“好了好了，哭了会更难受的。”
余清乔抽噎，倏地说了句：“都怪你！”
“嗯？怪我？”沈栖言的手滞在半空中。
余清乔点点脑袋，可怜巴巴地说：“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又这么安慰我的话，那我根本不会哭！我刚刚还跟那个人对骂了几句呢，我可坚强了……”
沈栖言听完后，莫名松了口气，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嗓音温柔，“可就是这么巧啊，正好被我撞见了，况且我总不能看着你被欺负还不管吧？”
余清乔想了想，觉得也是，便又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沈栖言继续凑在她身边给她擦眼泪。
哭了没十几秒，余清乔又停住了，看着他的眼睛，“对了，你刚刚那么说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当着那么多的人。”
沈栖言倒是无所谓，“没事，当时我哪里来得及想那么多。”
“谢谢你啊。”余清乔的嗓音带上了一丝鼻音，“……我怕对你影响不好。”
沈栖言又给她擦了擦，看着差不多了，便把纸巾先放到了手边，“不会的，你不用想这么多。”
余清乔“嗯”了一声。
沈栖言看了眼时间，“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要！”余清乔赶紧拒绝，缩了缩身体，“我最怕去医院了……”
沈栖言把她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调侃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怕去医院啊？”
余清乔瘪嘴，“我只要闻到医院的味道就受不了，生理性的恶心。”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自诩从小到大身体还是很不错的，也谈不上心理阴影，可能就是天生的，不过倒也没那么严重，如果遇到必须去医院的情况下，只好戴个口罩了。
“我回家吃片药就行，我身体很好的！”余清乔怕他强求，急忙补充。
沈栖言给她系上安全带，“那行，那就送你回家。”
余清乔终于开心点了，眉眼弯着。
沈栖言坐回去，拉过自己的安全带，“你如果难受就闭上眼睛，到家了叫你。”
“嗯。”余清乔刚把眼睛阖上，都没超过五秒，又突然睁开了，翻下副驾驶上侧的化妆镜，向左一推。
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问：“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啊？多亏了这家新店里还没弄热水，要是热茶泼脸上，我估计我就要毁容了。”
沈栖言认真地回答：“没有啊，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也很好看吗？”
余清乔把镜子翻了上去，靠回椅背上，笑着吐槽道：“在你眼里，我就没不好看的时候吧？”
沈栖言勾了勾嘴角，“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