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暗卫一事迟迟不曾有定论,虽说被贬荣州,但始终是因领导御林军不力为由头,若是暗卫一事不下结论,怕是很快会调回皇城,若能将此事化为一个彻底打压稽琛的机会,那真相如何,稽僩倒不甚在乎,想杀他的人,向来比比皆是。
皇帝对稽僩将此事引到稽琛身上有些不满,便连稽朔也说:“大哥与此人交手,自是最清楚的,五弟被贬荣州,或许心下不服。”任济武侯如何同他使眼色,稽朔都不明白外祖父的意思。
父皇偏袒稽琛,稽僩明白,但是看起来这回能赌,可以逼一逼父皇。
而那边永平王也开始说起了稽琛的事,他走近那人,目光直视:“看起来是老手了,在荣州就朝殿下下手了!”
那人像是被踩了七寸,忽然慌乱起来。
苏玉礼知道圣上有心保下五皇子,便直言道:“陛下,五皇子一事尚在查证,怎能凭着太子殿下所言,身手像,就匆匆定论,今日是论我相府的事,此人直指济武侯,还是言归正传的好。”
永平王却难得坚持:“陛下,何为正传,唯有公道。今日大殿之上,一无私刑逼迫,二无严惩在后,只有陛下的威严在前,陛下皇恩浩荡,已许诺饶此人不死,丞相为何不让他道明真相,以还三皇子清白!”
七叔确是站在了稽朔那一边,稽僩想。
皇帝扶了扶额,朝着下面伸了伸手,示意那人说话,如此一来,苏玉礼便不说话了。
那人便道:“当初在荣州动手的,是我们。”
稽僩飞快与苏横对视一眼,心中暗庆幸道这回能将稽琛按死在荣州。
可那人又接着说:“可是当初便是济武侯叫我们在太子殿下与三皇子回程途中伏杀殿下,并嘱咐道不要误伤三皇子。”
“你莫要血口喷人!”济武侯喊道。
“济武侯!”皇帝示意他安静,对底下道,“接着说。”
“结果众人可见,太子殿下受伤,五皇子被贬,三皇子走上了朝堂,如今,不过是复使此计。”
稽朔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济武侯亦是被指摘地犹如浑身抽了力气,软在地上。
片刻后,他抬眸看向永平王,眼中尽是不解与恨意,虽然知道此事大约板上钉钉,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辩驳几句。
三皇子被推举入朝是永平王从中斡旋的,后面也时常走动,他心里自是认为永平王是站在三皇子一边的,后来他想对太子下手,亦是永平王替他找的人。
永平王对上他满目的狠戾,垂下眸子,在皇帝滔天的怒气中最后说了一句:“济武侯心生邪念,几度残害皇子,然臣看着三皇子长成,三皇子自小性情天真,今日的举动不过是出于亲情,还请陛下不要迁怒三皇子。”
说罢他看了一眼济武侯,眼神中充斥着是威胁,他替他保住三皇子的命,其余的话,就要他济武侯咽在肚子里。
济武侯辩驳的话全堵在喉咙中,一句都不言。
至此,三皇子与皇位看起来算是无缘了。
稽朔失神地瘫倒在地,他一生中最为匆匆的荣耀岁月到此为止,那几月中,他被父亲重用,朝堂之上,立于东宫之后,也曾经真的想过,或许有一天,他也可以。
西境,元钰接过小町递来的信,这是苏横刚刚从皇城传来的。
半柱香后,他将信折起来,扶额不语。
伏梨进来时便看见这个画面,她将手上的小食置于桌上,问道:“苏横说了什么?”
元钰抬眸,叹了口气,将信递给伏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