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梨瞠目,对此有些错愕。
上次听说类似的事,还是元钰同她说,蒋影,是太子的人。
伏咺回忆着过去的事情,一边说道:“蒋影的出身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据我所知他武举进士的身份背后有稽颂的手笔,这事还是托父亲办的。”
当初伏家怎么也是二皇子党,很多事情伏咺还是知道的。
一直到元钰回来,伏梨与他说这件事时,话中都是不可置信。
但也少不得一问:“殿下,应不知吧。”
元钰摇了摇头,这个信息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既是伏咺说的,而当时伏家又却是二皇子一党,那当然是没错的。
不过如此一来,压在二人心头对稽僩的怀疑总算可以放一放。
蒋影是稽颂的人,那勺水一事,跟稽僩应该就没关系吧。
元钰是启蛰二十天的时候赶到家的,他从西境出发前就听闻了岳父的事,一路上最放不下心的也是这件事。
他知道伏梨对父亲的看重,虽然很少放在嘴上提,但是她的心里,没有一刻忘记过。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伏咺的出现,原来他竟是晏兵,那之前晏兵的一些举动便都有了解释。
是夜,元钰将儿子抱在怀中,启蛰自第一次看见他,就冲着他咯咯笑,伏梨张罗完要带回陵国公府的东西后才走进来。
元钰回来后,夏氏便张罗着他们回陵国公府的事,其实这事无碍,元钰也这么说。
后来夏氏将伏梨拉到一旁言说,她说本来出嫁了,就没有常住娘家的道理,况且孩子刚出生,自也要让元家的人看看。
伏梨想到祖母本来是不出府的,如今每几天就来一趟,怕是很疲累,思及此,自己也就想着是该回去了。
伏梨进来后,伶姑就来将启蛰抱走了。
他们走后,元钰坐于案前看着伏梨,伏梨立在他两米之外,也是无声地看着他。
分开没几个月,其中的经历与艰辛难以想见,窗外流光如水,倾入屋内,房中烛火绰影,昏暗中两人的视线却如丝线一般缠绕,但无关□□,元钰攥紧着她眼底流动的情绪,直到那头那人的眼眶微红,伏梨微微撇嘴,元钰便打开怀抱:“来。”
这似乎是有魔力的一声,而他怀中的温度,催得她的眼泪落个不停。
这是那日在哥哥面前哭过之后的又一次宣泄。
近一个月来,她不敢在母亲面前表现出悲伤,虽然母亲也问那日宫中传了什么话,但也被她搪塞过去。
元钰轻抚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他不言语,任她哭泣。
他低下头细细密密吻去她垂挂在脸上的泪珠,伏梨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复下心情,声音略带哭泣后的哑声:“父亲的事还没同母亲讲,先前担忧她身体不好,接受不了,便一直拖到如今,你莫要说漏嘴了。”
元钰对上她略带恳求的眼神,有些不忍,但是他知道瞒是不长久的,于是他抬手抚上她的脸,缓缓道:“阿梨,还是早些让母亲知道吧,况且,也该让父亲安息。”
至少让父亲的牌位能入伏家的祠堂,伏梨也知道这点,她叹了口气垂下头,良久,她道:“我会同哥哥找个机会。”
说到伏咺,元钰觉得他合该找个机会正式见见,虽说之前见过不少次,以“晏兵”的身份。
伏梨说她之前试探着问过一次关于他为何会变成晏兵的事,可哥哥似乎有些犹豫,后来又被母亲打破那次谈话,最后哥哥只说等元钰回来后再谈,元钰心里隐隐觉得,这离不开当今的朝局。
再有十天就是启蛰满月,依着元钰和伏梨的意思是不用办了,但是夏氏早早就张罗起来,伏咺知道后就派人给伏梨传了个信,他的意思是待启蛰满月宴过后,便将父亲的事告诉母亲,在这之前,不要扫了母亲的兴。
伏梨收到信后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听了哥哥的话,不过与元钰商量后还是打算简办,只邀请三五好友一同吃个饭,权当大家聚一聚。
既然是不张扬的家宴,便不必考虑官场。
但是考虑到与苏荷的关系,丞相府上就单单给她递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