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町捧着一张纸从门房处走来,说道:“世子,简大人又递了新的棋局来,邀您后日去解。”
元钰说了句知道了,就让他放进书房。
伏咺看着小町离开的背影,说道:“这简大人怎么老找你下棋?”
元钰随口说道:“大约就我赋闲在家。”
新帝登基,不知为何依旧没有启用陵国公府,伏咺一开始还为他打抱不平,但是之后,先不说元钰自己想得挺开,其次伏咺这几个月下来,便觉得为这个新帝效力,不如在家待着呢。
毫无主张,只知道听他那个舅舅。
毫不关心民生,只知道自己玩乐。
半个月前,北境那边北夙人又打起来了,嘉善郡主去年三月才出嫁和亲,如今不过才一年。
估摸着是见大胥最近乱,打得很凶,一下子打掉了一座城,稽朔才知道急,不过急就急吧,他一封诏书临时换将,把伏咺给换了回来。
思及此,伏咺也只能叹一口气:“赋闲在家也没什么不好,你看看如今的朝廷,你可有一丝为之奋斗的冲动啊!”
元钰顿了顿,最终无奈道:“可百姓何辜?”
伏咺又唉了一声:“唉,百姓何辜?你元钰何辜?我好好在北境待着,说换人就换人,我是不敢犟着不回了,怕了。”
元钰只得摇摇头。
元钰拆下一颗钉子递给伏咺,伏咺接过,又问:“听说你真不预备给老侯爷治了?”
元钰从梯子上下来,摘了手套,良久回答:“不治了,如今的时局,父亲不会想看到的。”
如今的时局,北面战火燃起,看着这局面,估计西面也正在蠢蠢欲动中,元钰和伏咺对视一眼,两位骁勇的战士从对方的眼里得到了自己猜想的论证。
可是再不甘,一个被褫夺兵权,甚至都没资格入朝堂,一个如困兽,被锁在皇城。
他们都曾是见过广阔天空的雏鹰,他们的心中也都装着山河盛世。
可是砍断了四肢的猛兽,纵使心中常有万丈森林,也不得不被现实寒了心。
可是元钰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如今北境,谁在守?”
伏咺想了想那个来替他的人,说道:“济武侯家的小世子,”又补充道,“是圣上的表哥。”
“那岂不是又是庄太后母家的人?”伏梨走到葡萄架下检查了一下。
伏咺嗯了一声,表情有些许严肃:“前朝很多人新帝都没再用了,不止我和元钰,庄太后母家及其姻亲,得了重用。”
伏梨坐在两人身边,回:“新帝是想彻底换一批人?”
元钰目光看向远处,答:“现在看来是的,可是他太着急了。”
伏梨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她问伏咺道:“哥哥晚膳留下来用吗?”
伏咺点头,还笑道:“我想吃蒸扇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