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闻声赶来的搬山三人,见陈玉楼独自在里面与那蜈蚣缠斗,也飞身进去帮忙。眼见那大蜈蚣被众人逼出来,罗老歪忙命人开抢射击。
眼见那六翅蜈蚣向自己扑来,陈玉楼飞身上前用小神锋刺中了那蜈蚣的后背,可奇就奇在这蜈蚣连中数刀,却依旧功力不减。金韫娴刚好和几名盗伙站在桥上,谁知那蜈蚣来得好快,眼看就要向女孩扑去,陈玉楼瞳孔一震,大叫着“快躲开”。
群盗虽是有备而来,可事出突然,见那大蜈蚣蓦地里现身出来,竟连躲闪都忘了。金韫娴也被吓了一跳,只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陈玉楼呼吸一滞,可他们二人此刻相隔实在太远,就算飞身扑过去也来不及。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鹧鸪哨飞身赶到,他一把揽过金韫娴,一边举枪朝着那怪物口中连开数枪。
老洋人也同时向那蜈蚣连射数箭,罗老歪则下令属下对着蜈蚣加大火力。在一通你追我赶的围攻下,那蜈蚣终是受伤不敌,随着“噗通”一声巨响,那怪物遁入潭底,消失不见了。
罗老歪朝着潭底唾了口,骂了句“狗杂碎”。
陈玉楼急忙从鹧鸪哨怀里接过金韫娴,见女孩毫发无伤,这才松了口气。
“他奶奶的,咱们杀了这么多小蜈蚣和蜈蚣卵,这一定是蜈蚣的祖宗派它的徒子徒孙来报复咱们来了!总把头,您就说怎么办吧!”罗老歪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陈玉楼仰天想了一会,回说,“之前我们卸岭用剥龙阵法杀过一条水桶粗细的花纹蟒蛇……”
“剥龙阵?”
见众人不解,陈玉楼继而解释说,“就是用利刃先剥出大小不等的上千根竹签,然后布置在蛇洞口。每枚竹签细如钢针,插在土里,只露一毫,每隔一步再设置一枚。按照蛇爬行的方向一直铺下去,越到后面越长、越尖锐,而且上面擦满麻药。”
罗老歪一拍大腿,“意思就是说,让这蟒蛇自己沿着刀口往上爬?”
“嗯,没错。”陈玉楼点头,又说,“待到蟒蛇爬出洞口的时候,腹下已经被竹签划开了口子。它皮糙肉厚,浑然不知,继续爬行,体下所受的竹签越来越长,越来越锋利。蟒蛇之行,只进不退,再加上麻药的作用,待到它发觉的时候,早就大势已去,不出三百步,便皮开肉绽,伏地而亡。”
此法刁钻狠辣,罗老歪听完连呼“高明”。
见搬山三人一直沉迷不语,陈玉楼又问,“鹧鸪哨兄,你觉得呢?”
见众人都望向自己,鹧鸪哨稍加沉吟一番才道,“蟒蛇肚腹软薄,而蜈蚣通体都是硬壳,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得通啊。”
这话确实说到了关键点上,陈玉楼思索一番,坚持认为蜈蚣的软肋就在腹部。便提议在拱桥上布满尖刀,并用怒晴鸡将蜈蚣引上拱桥。
可老洋人担心怒晴鸡的安危,不同意车玉林的方法。
陈玉楼却说找到怒晴鸡就为了让它对付洞里的毒物,鹧鸪哨略一思忖点头同意陈玉楼的方法,但他也提出了应当多一手准备。
他道:“是以往我们在丛林中捕食猎物时,用的手段。虽略显简单,但还算凑效。”
陈玉楼点头,“愿闻其详。”
鹧鸪哨又道:“先把这蜈蚣引入殿中,然后我和老洋人、花灵,三人用钻天索合力将其困缚,吊在半天,再请诸位配合,用枪击其弱点及陈兄所说的肚腹处。按我们的经验,会有几分把握。”
陈玉楼凝神思索片刻,这才颔首应允。
待鹧鸪哨三人去布置绳索机关时,陈玉楼忽然问金韫娴觉得哪个办法会更凑效。金韫娴一愣,只笑了笑说,“我觉得都可以一试。毕竟多一个办法,多一分胜算。”
陈玉楼看她一眼,涩涩道:“如果非让你选一个呢?”
见女孩不答,他一笑又说,“你是不是会选鹧鸪哨啊?”
话音刚落,罗老歪就屁颠颠的跑来询问他打算如何引出蜈蚣、陈玉楼戏称打算以自己为诱饵,罗老歪连忙阻止,声称桥上又是匕首又是毒,总把头金贵不能去,并假意客气地表示自己愿意上去引诱蜈蚣出来,岂料,陈玉楼竟然点头同意了,罗老歪气得只想扇自己嘴巴子,咋就这么欠呢。
金韫娴不解此下为何要与蜈蚣死磕,陈玉楼解释说那蜈蚣已被伤得不轻,必然不会放过他们。与其坐等被吃,不如主动出击。眼看剥龙阵已布置停当,陈玉楼踌躇满志,定要将六翅蜈蚣斩杀于小神锋下。
金韫娴提枪跟在众人身后,忽而听见枯潭深处似有异动,接着“哗啦啦”一阵爆炒般的响声,那条六翅蜈蚣再次顺着石壁游了上来。
众人蹲在对岸,各个紧绷着神经。
可让人感到惊异的是,这蜈蚣竟没有上桥,而是调转身型向大殿游去。陈玉楼暗探“失策”之际,怒晴鸡突然鸣叫。那蜈蚣见了天敌,顿时来了劲儿,飞也似的绕过拱桥栏杆向对岸扑来。
陈玉楼当机立断,抱着竹楼吸引蜈蚣。可待他打开竹楼,无论怎么催促,那怒晴鸡就是不出来。眼看蜈蚣就要向陈玉楼扑去,金韫娴拔出配枪向着那怪物脊背连开数枪,虽打不死,但也为陈玉楼争取到了逃生的时间。
蜈蚣掀翻了竹篓,怒晴鸡突然振翅而出。
一番逐鹿之下,蜈蚣咬掉了怒晴鸡的一只鸡爪子,怒晴鸡啄掉了务工的一个触角。
怒晴鸡被蜈蚣逼着飞上拱桥,却被刀刃辖制无法动弹。
此刻鹧鸪哨从大殿悬梁上落下,见情况不妙,连忙捂嘴发出怒晴鸡叫,引得蜈蚣飞身反扑向大殿。
那边老洋人和花灵按照之前的计划,将它吊在半空,鹧鸪哨、金韫娴并着罗老歪一并开枪冲着那蜈蚣腹部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