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辞如蒙大赦,讨好地笑,“好啦,那爹爹就去准备准备,我们今天晚上就吃鹅肉。”说着,走向一旁的大白鹅们。愣了半天神的陆思诚也跟了上去,“江叔,我帮你。”
待他将鹅处理好后,状似随口问了一句,“江叔,长生的玉佩是什么样子的?你见过吗?”
江少辞一手拿着菜刀,一边说:“就是一块白色的玉佩,上面的雕刻的图案我并未见过,想来这玉佩应该是长生的家人留给他的吧。”
白色的,图案江叔以前没有见过?
陆思诚心中一紧,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心中也越发不安了。
月落西沉,很快便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着五味杏酪鹅。
江月明给长生夹了一块鹅肉,抬头便看到了对面不发一言望着长生的陆思诚。
思诚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她抓抓脸,难道是因为她刚刚给长生夹菜没有给他夹菜吗?这样想着,她又给陆思诚夹了一块鹅肉。
陆思诚正在想事情,陡然出现在他碗中的鹅肉打断了他的思绪,一抬头就对上了阿月笑眯眯的眼睛,“姐姐给你夹菜了,快点吃吧,思诚不要不开心了。”
刚刚他愣神的片刻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他笑了一下后保持沉默,低着头,一门心思吃饭。
江月明看着思诚露出了笑容,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果然,思诚虽然平时里看着像是个小大人,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喜欢粘人的弟弟。
一顿饭下来,除了陆思诚,大家都吃的心满意足。
吃过晚饭,收拾片刻,长生照旧坐在房檐下的竹椅吹风,陆思诚本想找他谈话,但是一看阿月坐在另一个椅子上编草蚂蚱,他就放弃了,打算回房间里等他。
江月明看着手中无论怎么摆弄依旧没什么变化的两根草,一张小脸皱成一团,思诚来了也有大半年了,期间更是教了她无数遍,可惜她就是学不会,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也许她就是在编草蚂蚱这件事上没有天赋吧,想到此,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风吹过,乌发飞扬,遮挡了少年的眉眼,向来一丝不苟的少年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整理,他在想,想阿月这样一个乐观,觉得世界的每一处都有各自的精彩之处的人会为什么烦心呢?
他想不出,所以他打算亲自问一下,“阿月,为何叹气?”
少女甩了甩手中的两根草,泄愤地说:“还不是因为它们?”
“他们是谁?”
她举起两根皱巴巴的草,“它们不就是……”一抬头,对上长生的眼睛,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晚上洗漱的时候遮盖眼睛的黑色布条已经被摘下了,此时一双如墨的眸子里映着远处的月色,还有近处少女的样子。
少女手中还拿着两根皱巴巴的野草,这不就是她自己吗?
长生的眼睛里有她诶!
这个认知让她陡然红了脸。
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企图用手扇走脸上的热意,长生听到声音问:“阿月,怎么了吗?”
“太热了。”少女不敢看他,含糊其辞地说:“长生,我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好。”
待到少女的脚步声消失,长生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奇怪,明明很凉爽啊,怎么会热呢?”
半晌,长生也站了起来,这段时间,他已经逐渐适应了看不见的生活,可以自己吃饭穿衣,对屋子内的布局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他抓住一旁的拐杖,很是顺利地就回到了他的房间。
一推开门,陆思诚就问他,“你怎么才回来?”他在屋子里等了他许久,要不是看他在和阿月说话,早就出去把他给拽进来了。
长生听出了他焦急的语气,却也没办法只能拄着拐杖慢慢走,待到坐下来后,他问,“思诚一直在等我吗?”
陆思诚:“没有。”
说话间,长生已经躺下了,哦了一声,闭眼道:“既然思诚没事,那我便睡下了。”
陆思诚:……
一想到他那个沾枕头就能睡着的能力也不敢嘴硬了,赶紧说:“等等,我的确有一件事要问你。”
长生睁开眼,坐了起来,唇边溢出一丝浅笑,陆思诚看着他,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是不是笑话我了?”
“怎么会呢?”长生立马正色,然后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思诚要问我什么?我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思诚想着那件更要紧的事,便也没有太多纠缠,直接问道:“听说你有一块玉佩?”
“正是。”长生点头。
随着长生的点头,陆思诚的心往下一沉,“可否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