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即使强作镇定,双手也发起抖来,我注意到佳勇在看我的手,便将手放到了桌下。破罐子破摔吧,他回答之前,我几乎是虚张声势似的,死死地瞪着他,回答道:“我知道——又怎么样呢?”
也许因为我的注视,他那冷漠的神色只是维持了一瞬,转眼便重新笑了起来,说道:“我刚刚在试探你。你的理由太立不住脚了——不过,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我们一个学期没见,也不至于生疏到这地步吧?”
我无言以对,悻悻地垂下头,好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一旦意识到这点,我又要强地抬起头来,尽管撇开了视线。
“你怎么知道的?”他问我,我才重新望向他的眼,迎上那既平静又暗含无法阻挡之力量的眼神。
我不确定他是否知道我手机的事——其实主要不是“八进制”,而是铃——决定再瞒他一次,便答道:“实不相瞒,我去过那边,但也就一次而已,我想再去看看。”
“怎么去的?”我话音未落,他立刻问道。
“我也不知怎的,就连接上那边了。”
佳勇睁大了眼睛,说道:“原来那服务器是你弄的——”
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前吧。”
“你还记得全过程吗?你怎么到达那里,又怎么回来?”
“你在查户口吗?”我压抑心跳,问道。
他搔搔头,笑道:“只是问问——你记得吗?”
“不怎么记得了。我一醒来就在那里,一睡下就回来了。”
“你在那儿待了多久,干了什么?”
“也就待了一两天。逛了一圈,看了看街景之类的。”
“‘一两天’?你的食宿怎么解决?”
“我就吃了一顿饭。还是霸王餐。”我大言不惭地说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堂皇地说出这话,或许和对面是褚佳勇有关?
“霸王餐?”他好像有点好奇,“这么牛*,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吃的。”
“吃完没付钱就跑了,趁人不注意。反正我当时就觉得我不会在那儿待太久。”
“还得是你,”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你为什么还想回去?不怕被人抓到?”
我松了口气,继续说道:“这都半年了,谁会抓我——实际上我挺怀念那次特别的经历的。那些和现实生活截然不同的风景,给了我很深刻的印象。”
“这不像是令人信服的理由。”他重又盯着我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我原以为这番话会打消他一些疑虑,但看来适得其反了。
“真的。你爱信不信。”我固执地迎上他的视线。即便他再怎么怀疑,相信也没有更多足以支持疑心的证据。毕竟——他已说了,在渚江联合,他大抵是个边缘角色。
“真的?”他好像在确认我的言语。这时我终于放下心来。
“千真万确。”
他皱下眉头,摇了摇空空的酒罐,站起来,说道:“我相信你。走吧。”
我听出这只是出于无奈,如若有更多的证据,想必他会寻根究柢,直到可怜的我被逼疯到吐露一切为止。
我们出了明知楼。晚风凛冽。我拉上了外套的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