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来。”
我将那一式三份的文件编号,给了她。
“查到了——很抱歉,这是机密文件,连我都没有解释权——等等,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和季立明的协议。”
“对。我把协议内容给你,麻烦你保存起来。”
“为什么?”
“我害怕他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计划,先给你,到时我如果回不来了,也能有一个证明——至少不会落得不明不白任人构陷。”
听得出她有点迟疑,但还是答道:“好的。”
开学了,虽然学校学风不怎么样,但处在高二的下学期,大家明显都紧张了些。我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一下子记起来自己学习委员的身份。
陈峰来得早,就坐在我后方,戳了戳我,说:“要不你把各科的作业写在黑板上吧,也方便通知。”
“好——可是我忘了有什么作业……”
“瞧你这学委做的。来,”他取出一个本子,“还好我记下了。”
我便照着本子上写的,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生涩地一笔一画。粉笔敲在黑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我便紧张起来,时而觉得没有对齐,时而觉得哪个字写小了,就用手去擦。本来要写的东西就多,这下写写停停的,在场的同学好像都看过来了。
他们窃窃私语着,伴有间断的笑声。在说什么呢?我不自觉地停下笔,聆听起来。
“真的吗?据说几十年才出现一次!”
“绝对是真的——我爸的同学在天文台,说是下个月,最迟下下个月就会出现。”
“真奇怪啊——我还没见过呢。”一个女生说。
“你没见过的多了去了!”男生说。
“说得好像你见过一样!”
“我见过——照片!”
“照片?这不是网上一查就能查到吗?”
……
我无心再听了。他们说的是什么,无所谓,我心中只有那几件事情,再不可能被什么琐屑所烦扰了、将作业抄好之后,见大家到齐了,我就一拍讲台。
下方瞬时安静下来。
“请各位同学,今天之前将作业交至各科代表处,各科代表在明天上课前统计好交作业名单,报告给我!”
下方又零零星星地响起说话声。我回到座位上。
陈峰对我说:“还可以嘛。你是不是很有经验?以前当过班干?”
“没。”我漫不经心地答道。
坏了,第二行开始就写歪了。
“咋了你?写几个字还看这么久,挺自恋啊。”
“不是——我写歪了。”我小声说。
“得了吧,谁管你写没写歪啊,能看清楚就行。又不是当老师。”
我摇摇头,“我以后还真可能当老师。”
“对噢,”他拍了一下额头,“我差点忘了,不过到时会另外培训的。没必要这么拘泥。”
“可能是我太紧张了。”
他拍了拍我的背,说道:“新官上任嘛,而且也不像我这种幕后人员,大伙儿都看着,紧张很正常——话说,你跟周九元说了吗,这事?”
“还没呢。”
“怎么不去报告呢?”
“没必要。而且晚点我还得发疯,不必让事情变得太复杂了。”
“反正他们早晚会知道的。估计也就这两天吧,赛事那边会通知他们的。不止周九元,全校都会通报你得了奖,你再发疯可就难了——不过,如果你打定了心思,那也没什么,反而那些人,”他指指周围,“会觉得你更加牛*,也就是说,更有传奇色彩。你的故事不知道会流传多少届。”
“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传奇不传奇的,倒是无所谓,就算没有人知道我这事也没关系,我只是有必要去做这件事,而已。甚至我会不惜代价。”我咬咬牙。
“就为了芷琴?值得吗?”他看着我。
“值得。背上骂名也无所谓。”
“开平说得对,”他笑道,“你这疯子。”
“我这疯子。”我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