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摄像机我已经带来了,疯子。”小黎无奈地笑了笑,对我说。
“谢谢你。”
“那我可以走了吧?”他看看手表,说道。
“别——你得举着相机,不然高度会有偏差。”
“让他走吧,”子清对我说,“举着手抖还容易露馅。找点什么垫一下,显得位置差不多,在调调焦距修正前后偏差,就可以了——我带了草稿纸,可以微调。只是没一个高度差不多的……”
“这个我有。”小黎拉开腰包,取出了两个充电宝。
“谢了,”我接过充电宝,“晚上还你。”
“不客气,”他撇撇嘴,“记得请我吃饭。”
“一定一定——你和子清那份,绝对少不了。”
小黎走后,子清对我说:“好了吗,速战速决吧。”
“好,”我看着他的淡紫色假发和涂成深红的唇,“你真的太伟大了。不过也幸好那天穿的是校服。”
“兄弟嘛。两肋插刀又有什么难的——我们先校正一下位置吧。”
“不用了,我作了标记,你看,”我指指地上的线,“按照摄像机的角度,是拍不到这个线的。窗帘、拖鞋之类,我也尽可能地还原了。”
“还整得挺周密。”子清笑道。
“还可以更周密呢——刚刚小黎买来的早餐,和那视频里面的一模一样。”
我打开了摄像头,站在门前,问他,“可以开始了吗?”
他戴上了口罩,说:“可以了。”
我放下了早餐,子清背对摄像头,将我扯到床上,我扯着被子,胡乱翻动了一通,便推着他,往电视机前走。
子清始终看着我,直到我点头作暗示,他才夹着嗓子,低低地吼了一声。
“啊——宝贝,好他妈爽啊……”他说着,脱下上衣,露出坚实的后背。一切都说明着,面前这人,不是哪个无辜的女生,只是共犯一样的男性罢了。但我看见他微微颤抖着。
“冷冷冷……好了吗?”他穿回衣服。
“我对比一下——”我点开了手机的视频,“坏了,感觉太快了。”
“怎么办?”
“我待会数秒,再来一遍吧。”
我们于是又拍了一遍。
直到电视机前,我自觉没什么问题了,便按住他的肩膀,深呼吸,说道:“谢谢你了。谢谢你的牺牲。”
“没事。”他笑道。
我再看看手机上那视频,果然如出一辙,于是关掉了摄像机。
“话说回来,用这个,画质不会太清楚了吗?”
“想把模糊的视频弄得清楚很难很难,但要把一段清楚的弄模糊可就太简单了。”
“那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他背上包,“没我的事,我就先走了啊。”
“还有早餐——”我叫住他。
他笑笑,“谢了,可我来之前吃过了。一起走吗?”
“你走吧,”我挤出笑脸,“我还有点事情。”
子清走后,只剩下我一人。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半闭的窗帘,散乱的拖鞋,半满的茶杯,地上渐冷的早餐,分明是那天的情景啊。
我在留恋中坐到床上,抱起枕头,深呼吸,却无奈再也找不见,那野玫瑰的气息了。
早餐,虽然冷却了,还能放到中午再吃,性质却已截然不同。我站起来,拾起桌上用作装饰的香烟,用免费的打火机点燃了,吸了一口。
“呼——咳咳!”不可能习惯香烟的我,果然被呛到了。
我在透明的烟灰缸中,生硬地掐灭了香烟。站起来,向外走去。其实虽然是钟点房,我仍可以在此睡一晚上的,但显然已没有那必要了。
“再见了。”我对空空的房间说了一声,便关上了门。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朱晴姐,有事拜托你。”我对她发信息。
“怎么了?”
“能帮我查询一下吗,渚江联合的文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