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启插嘴：“你看的什么书？”
罗小仙严肃道：“启蒙书，《龙傲天学成归来》。”
燕燕姐专门给她找来的，迄今为止，她受益良多，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
金繁惜眼角一抽，回想起她和杨水水争吵，一向不善言辞的罗小仙忽而就像打开交流的任通二脉。
每每想起她总是被那些话轻易安抚，气得手抖。
那不就是那种话本里，哄后宫的套话吗！
罗小仙看不清五人丰富的脸色，毫无炸塘的危机感，耿直推荐：“那本书很有道理，我可以给你们看看。”
金繁惜警觉，“你还留有书样？”
罗小仙从仙器中取出，“对啊，等出了试炼，我会认真学完剩下的部分。”
金繁惜：……你还想看完？！
金繁惜借了过去，仗着罗小仙看不到，直接销毁。
罗小仙嗅到火味，疑惑道：“什么东西着了？”
金繁惜冷漠：“你的启蒙书。”
罗小仙懵了：“为什么烧它？”
金繁惜：“歪风邪书，多看无益。”
“可是……”
“当断就断。”
罗小仙抿唇，还是道：“下次可别烧了。”
金繁惜皱眉：“大不了还你一本。”
“那是燕燕姐送我的，不一样。”
金繁惜捏手。
这个小插曲顺势让六人成为一个不小的团体，凌霄阅和金繁惜两个动脑的相处很自然。
与金繁惜步步谨慎的思考不同，凌霄阅的猜想偏向天马行空，两人整合信息，一个相对完整的试炼信息浮出眼前。
过程太过复杂，罗小仙下意识省略所有过程，一步到位地捡重点理解。
他们推测，分数和下一个试炼有关。
仙山虽然不管人间事，却从未鼓励过杀戮，而获得分数的最快方式就是杀人。
“分数越高，反而不利于下一个试炼。”
凌霄阅缓声道。
金繁惜松口气，她和罗小仙还没有分数，余长单和明天启在凌霄阅的带动下也没有分数。
即便人数增多一倍，罗小仙也能在平常时间内找到三倍食物。
杨水水煮饭在他们这群人中最好，其次是罗小仙的烤肉，最后是凌霄阅的烤菜。
公主殿下金繁惜不可能洗手作羹汤。
余长单是修者贵公子，煮饭炸锅，差点吓得罗小仙以为敌袭。
而明天启直接被揭了老底，就怕他边做边吃，还没入锅就被他偷吃完了。
真正开吃，杨水水给首先给凌霄阅、明天启和余长单盛了满满饭菜烤肉烤菜，接着就是罗小仙和金繁惜，最后是她。
罗小仙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带肉大骨头，问：“肉类不够吗？趁着火还没熄，我再去打点猎物回来。”
起身的动作被凌霄阅拦下，“我的还有多余，还没动，给你。”
“天已经黑了，天黑危险，别出去了。”
罗小仙眼睛在火光下更加朦胧，她眯起眼，想看清凌霄阅的脸，眼前朦朦胧胧，越是想看清，就越是有层隔膜。
最后罗小仙坐回原位，没有出去。
只待夜深，山洞中人都睡得差不多，该轮到罗小仙和凌霄阅守夜。
洞口，凌霄阅仰头望着天空繁星闪闪，耳边虫鸣声喧嚣，他已经很少能听到外界的声音，或许说，很少能真正地去主动地听。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身边坐着个对他产生好奇的孩子。
凌霄阅视线从夜空转移到罗小仙身上，“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我们应该没见过吧？”
罗小仙眨眨眼，道：“我们——真的没有在哪见过吗？”
“我很少有这种感觉。”罗小仙歪头，“很奇妙。”
“我确定，我从未见过你。”
凌霄阅撇过头，轻笑：“或许，见过。”
“我也一样。”
忽然，他心中的紧张消弭殆尽。
他记得第一眼见到罗小仙，那双无神的流着血泪的双眼，让他的心狠狠揪起，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出手为其挡下一击。
虽然那一击并不会致命。
凌霄阅转头，看向罗小仙，声音轻道：“小仙，如果你试炼失败了，回去哪？”
罗小仙毫不犹豫道：“我不会失败的。”
凌霄阅突兀地急匆匆来一句：“小仙，听着，我判断错误，第二场试炼已经开始！”
“找到我们，否则我们都会失败！”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落下，罗小仙的记忆开始淡化，一些细节渐渐模糊，就像在这一刻，她的记忆凭空渡过十天。
——“第十日初，试炼人数八十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