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仙回到族地，罗群业安排人腾出房间，随后便跟着族人骑马去巡视。
她跟着族人前往房间，五指拂过房内摆设，鼻尖嗅着熟悉气息，一切都是记忆深处的模样。
身处幻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罗小仙外出，族人恢复往日的忙碌，外人很难想象，骁勇善战的他们甘愿平庸。
只因乌拉规矩其中一条：凡承其乌拉血脉，终生固守边境。
“额格其！”
罗小仙转身，四岁小孩朝她挥手，向她颠颠跑来，脸上笑容灿烂。
罗小仙眨眨眼，展开双臂接住小孩，低头道：“外面风大，怎么不好好待在帐篷里？”
罗致在她怀里拱着，撒娇道：“这不是额格其回来了嘛。”
“下任族长还是额格其的！”
罗小仙垂眸，揉着罗致的脑袋，并未接话。
罗致扬起脸期待道：“额格其，我想吃糖，有糖吗？”罗小仙从身上掏出糖果，罗致接过扔进嘴里，还嘟囔道：“额吉都不让我吃。”
“为什么不让？”
“额吉说我身体弱，弱就要多吃肉，吃肉长身体。”罗致苦着脸，“但我不喜欢肉，我想吃糕点，想吃甜的。”
“对了对了，额吉还要我喝苦苦的药！”罗致机警地看看四周，悄悄道，“但是我都倒掉了。”
“不要告诉额吉哦，我就只悄悄告诉额格其一个人。”罗致竖起一根手指，严肃道。
罗小仙失笑，因为弟弟天生体弱，在族群中同龄孩子中显得格格不入，弟弟很少出帐篷。
其中也有额吉怕罗致撑不过纹身仪式，从而夭折的原因。
但无论如何，额吉都不会忽视弟弟的喜好，强迫他选择不喜欢的东西。
这下是真的确信，她身处幻境。
第二个试炼是历死，要如何历死？他人死，还是试炼者死？
这个他人死，应该就是她来杀吧，杀什么？杀这个幻境的族人吗？
若是试炼者死，那又该如何死？
她看不出题目中的弯弯道道。
更没有人给她提醒，于是思想就直直地朝着前跑，完全不带拐弯。
想得脑袋疼，决定再看看这个幻境在干什么，再做下一步。
两天观察之下，这个幻境的族长之位不仅交给了罗老，走在路上，也很少碰见男女成双成对出入。
更加奇怪的是，幻境之外的乌拉，饮食多在一处，热锅火灶，炊烟浓浓缓升，族人围坐一起，嬉笑打闹。
而现在……
炊烟稀薄地分散在各个地方，烤肉从四面八方飘来，短时间碰撞，更快是分离。
她脚步越发沉重。
她开始逼自己思考，她是不是可以再次获得提示，就像最开始那个模糊的身影和声音告诉她是幻境一样。
她是怎么获得提示的呢？
貌似是看破额吉的异样之后。
罗小仙身形一顿，那是不是她可以效仿，只要找到下一个线索，就能得到下一个提示。
但还有什么比认知到这是个幻境还要重要呢？
忽而，远处是罗群业骂声。
口灿舌莲，丝毫不带重样的。
罗小仙疑惑地看去，就见罗群业在骂罗珏。
罗小仙：“……”
这个幻境好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