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声向后推了推柳潭潭,待柳潭潭多的足够远,气定神闲的看着逼近的几人。
“一个破读书的还能会个什么功夫?”一凶神恶煞,有脸有道疤的人几个虎步向薛如声走去。
薛如声丝毫没有被吓到,云淡风轻的吐出一句话:
“莫要逼我。”
那刀疤脸气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怒吼道:“破书生哪里来的能耐从这里嚣张!”
话音一落,举起大刀就朝薛如声挥去,薛如声像只飞燕一般向右灵巧的一侧身,接着举起左臂,轻描淡写的一记轰拳正中胸口,那刀疤脸瞬间连人带刀飞出老远,炽热的鲜血随之冲出喉咙,大口喘着粗气倒地不起。
薛如声不慌不忙的转了转拳头,鄙视的哼了一声。
“一拳都接不住?”
瞧见这意想不到的一幕,陈曲炎显然是慌了神,气的张牙舞爪的。
“上啊,一起上啊!你们一群人还打不过一破读书的?”
其余几个人见那刀疤脸倒在地上痛苦的蠕动着,也是害怕了起来,犹犹豫豫的不肯上前。
“不上去打,你们谁都甭想活命!”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这才开始试探性的与薛如声周旋起来。
可还没等他们出击,薛如声却主动地冲了过去,凭借那出神入化的轻功,像只螳螂捕食猎物一般稳稳落在他们身后,待他们反应过来,便只看到一拳头朝他们砸来,其中一反应快点的人拿大刀挡在胸前,可这强大的气力竟瞬间把大刀砸了个粉碎。
随着几人重重的摔在地上,陈曲炎方才的狂妄与嚣张烟飘云散,吓得连滚带爬的扭头就跑。
“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叫我爹来收拾你!”
薛如声漫不经心的走到躲在暗巷里的柳潭潭,柳潭潭正露着个头,眼睛闪着金光一般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想不到公子竟有这般身手!”
老百姓们纷纷走到薛如声跟前,为这个英雄欢呼着。
“终于有人敢教训这国公府的混蛋小子了!”
“真是替我们这老百姓出了口恶气啊!”
薛如声皱起眉头问了一句:“国公府的人经常欺负咱们吗?”
方才卖给薛如声桃花膏的糕点店老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安国公变着法的收俺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他那府里有个叫高六虎的,仗着有钱有势四处为非作歹,可怜俺的女儿被他先奸后杀,她娘想闺女想的都疯掉了……”
这句话就像个引线一般,人们纷纷控诉起来。
贪污敛财,荼毒百姓,淫□□女,无恶不作,罄竹难书。
“为什么不上报朝廷?”
人们七嘴八舌的怒斥着。
具体说来就是这高六虎,生得力大如牛,单手拎得起八十斤重的巨斧,武艺极为高强,随安国公四处巧取豪夺,又时时刻刻护着国公府的周全,深得国公府的喜欢。若抓到上报朝廷的,便会残忍地杀了,所以安国公整个府里自然什么都不怕。
身为持国将军的薛如声见不得外族入侵,更见不得老百姓被压迫。
更让薛如声气愤的是,这陈曲炎不止一次厚着脸皮强抢柳潭潭,还有那高六虎竟把柳潭潭抗到过国公府送给陈曲炎当生日礼物,要不是柳潭潭的母亲又是托关系又是砸钱,兴许柳潭潭早就被强嫁给陈曲炎。
回去的路上薛如声紧紧的搂着柳潭潭,柳潭潭也似乎能看出薛如声有些恼怒,也是紧紧的抱着他没有撒手。
到了柳府门口,在告别时见薛如声仍然怒色不减,便又钻进薛如声怀里。
“小女这辈子只会跟着公子一人。”
薛如声也是露出了笑脸,轻轻捋着柳潭潭的秀发。
但他必须为淮乐除了这一害。
回客栈的路上,薛如声想起陈曲炎逃跑时留下的那句话:“我让我爹来收拾你。”
他反而轻蔑一笑。
这离开战场这么久,浑身是力正愁打不出来,明个干脆直接去国公府一趟,也好让他们不敢再造次。
到了深秋,天亮的比原先晚了许多,已至辰时,客栈四周却是黑漆漆的,除了零星的打鼾声以外,无半点杂音。
马厩内,九骕已经醒来。
九骕是个通人性的马,薛如声要干什么它几乎都能知道。
看着主人步伐沉重的走来,九骕随之仰天一声长嘶,刺穿周遭的寂静。
薛如声跨上九骕,九骕如奔雷一般直冲国公府。
国公府内,陈曲炎正跟高六虎商量着去抢柳潭潭的计划,一口一个提防着那书生让高六虎不耐烦起来。
“书生书生!少爷是被他打怕了?怕他甚鸟!见面就让他吃俺两斧子!”
陈曲炎在一旁煽风点火。
“那书生的气力不凡,六虎兄指不定也接不住他三拳。”
高六虎倒是实在,这激将法弄得他浑身跟炸了毛一样,他拿起那板巨斧便直愣愣的走向国公府的大门。
“你干什么去!”
“去吧那书生的头砍了带来!”
陈曲炎指了指大门旁停着的花轿。
“你只需把那小美人带来便可,那书生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行。”
陈曲炎将骑上马的高六虎送至大门,□□不减的提醒了一句:
“莫要伤了我那美人!”
这边嘴巴刚闭上,那边大门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对着一声巨大的闷响,大门“咚”的一声被踹开,门边把陈曲炎扇了老远,他痛苦的支棱起头,只见在满地沙尘中一个身影正慢慢走进来。
“真是死性不改啊,陈少爷。”
陈曲炎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声音,朝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高六虎怒吼起来。
“就是这书生!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尘埃落下,九骕甩了甩头,披散的鬃毛乍起飞扬,随着一声长嘶,那高六虎屁股下的马竟哼唧起来丝毫不敢动弹。
高六虎从马下纵身一跃,举起斧子就朝薛如声劈来。
“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