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姑娘……”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挤出两个字来。
明月照繁星,落叶卷花蕊。
柳潭潭轻轻伏下头,心跳异常得快,呼吸加速,如履薄冰一般在薛如声面前试探着,忐忐忑忑却又有些迫不及待,红唇轻轻凑近薛如声的脸颊,缓缓下落,慢慢触碰。
薛如声心脏狂跳,似乎时间都慢了下来,手心微微出汗,不断告诫自己要克制,却依旧期待着这一吻,求之不得,心心念念。柳潭潭的一举一动都撩动着他的心弦,大将军竟像个可怜巴巴的猎物,被柳潭潭随意处决。
他静静地享受着脸颊上的这一吻。
突然,柳潭潭抬起了头,薛如声也睁开了眼。
薛如声不舍的看了看柳潭潭,又看了看柳潭潭的红唇。
柳潭潭也看着他的嘴唇,不经意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情窦蓄积了很久,似乎终于可以尽情绽开。
柳潭潭闭上眼睛,垂下头,粉嫩的唇盖在了薛如声的嘴唇上。
起初小心翼翼的接触着。
轻咬红唇,口脂溢香。
没一会这感觉便直抵心脏,齿间开始碰撞。
薛如声能感觉到,柳潭潭的唇像豆腐一样柔软,又像桃花一样芳香,轻轻按压柳潭潭的头部,变换着方向,很快不再慢条斯理的品尝,开始汲取着柳潭潭特有的只属于他的芬芳。
柳潭潭能感觉到,薛如声的唇完全不像他平日那般温顺,像个野兽吞食猎物一般狠狠地,贪婪的吞食着她的唇瓣,她浑身颤抖,瞳孔紧缩,忘记了反抗,沉沦于凶狠的温柔乡。
风不逮意,时不候人。
黑云隐月,凉风四起。
酒醒香消,红绫散乱,两个人疲惫的倚在粗壮的枯树之下,衣裳满是灰尘。
俩人全不在乎。
薛如声看了看靠在肩膀上的美人,坏坏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柳潭潭见这一幕,立刻涨红了脸,抬起头噘着嘴,狠狠地拍了下薛如声的胳膊。
此时陈都尉带着值夜的禁军在宫内巡逻,恰巧经过这里,两个人慌慌张张的站起身。
见这黑灯瞎火的,陈都尉忙递上一盏走马灯和一把罗伞送到薛如声手里。
他知道二皇子的房间可不在这里。
“还请书生带着姑娘快些回屋,在外头可惹得这天儿都乌云密布了。”
柳潭潭躲在薛如声身后,尴尬的掰弄着薛如声的衣衫。
她能听出这句话的意思。
是要他俩回屋而不是在院子里翻云覆雨。
薛如声竟还从那笑嘻嘻的答应着:“这就回屋这就回屋!”
柳潭潭怀疑他这玉郎是不是经过刚才这一折腾被她亲傻了。
“这个傻书痴……”
待陈都尉走后,薛如声提着走马灯扛着罗伞转过身来,柳潭潭一把将走马灯拿了过来。
“走!”
薛如声摸不着头脑,两个胳膊耷拉着,罗伞还不如他的胳膊长。
柳潭潭提着走马灯,两个人绕过国亨堂,蹑手蹑脚的溜到了国亨堂后的紫瑶湖边,柳潭潭一手提灯一手拉着薛如声走到了云隐桥上。
一滴雨水落在薛如声的肩头。
下雨了。
柳潭潭向天空望去,黑漆漆的天空见不到一丝月亮的光泽。
她静静地提着走马灯,站在桥头,微微打了个寒噤。缠绵过后确实有些疲惫,但是没半点愁绪,甚至还有些欢愉。
薛如声撑着罗伞,慢慢走上前从身后把柳潭潭揽入怀里。
凉意忽的全无。
柳潭潭知道了为何一向凄凉的秋雨再将临时她会如此欢愉。
因为现在有了他。
当年秋雨至淮乐,将军边塞杀乱功。
向薛如声怀里缩了缩,一只纤巧的小手搭在环绕在她腰间的胳膊上,整个人倚靠在薛如声宽广的胸膛上。
烟雨落山城,一伞两人行。
走马灯的金光中,缕缕银丝落下,抚过灯笼,落至湖面,泛起水花,激起柳潭潭五年少女沉梦。
终于有了意中人,可以为她撑伞。
而且还是四海皆惧的将军。
战马银枪命八万,为她撑伞却安然。
躲在薛如声怀里,比在自己的被窝里还要暖和。柳潭潭缓缓闭上眼睛,两个人在伞下不曾走动。
听风吟,听鸟鸣,听叶落,听雨眠。
原先柳潭潭羡慕那比翼双飞的鸟,现在她也可以自由飞翔。
煎一壶茶的功夫,雨变的绵密起来,国亨堂的宴会也行将结束。
薛如声将伞使劲向柳潭潭靠了靠,柳潭潭挽住薛如声撑着伞的胳膊,薛如声投来无比宠溺的笑脸。
两个人加快了脚步,柳潭潭不能让母亲看到他和一个书生的幽会,急匆匆的赶会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