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岱从小被爸妈灌输的思想就是要好好学习,要读最好的学校考最好的成绩,成绩就是证明她个人实力的最好名片。在麟大读研已经是她的人生最低谷,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内心对重返名校的这份渴望与野心。
一直到走出亚新医院,周岱脑子里还在回味那些诱人的条件。和一个有能耐有地位的男人在一起,她可以成倍的减少努力,轻轻松松就得到别人得不到的。
她写论文熬夜熬到身体出问题,为的就是能更优秀地以交换生身份步入A大校园,能和那些最顶尖的学生共同上课,能和那些最权威的教授对话。可是霍振骁只需要和校长说几句话,就能让她进A大读博,免去她为了竞争而和对手们争得头破血流的痛苦。
霍振骁离开医院倒是没再说这些诱人的话,他是故意给时间让周岱好好权衡利弊。他只说要送周岱回麟城,周岱推辞了,独自一人乘飞机返程,选的是时间最近的那趟航班。她不敢和霍振骁待得更久,因为怕自己会为了利益变心出轨。
登机前,周岱接到了黎锴正的电话。他问她人在哪儿。
周岱说在和导师吃饭。
黎锴正似乎生气了,语气很冷漠,无情拆穿她的谎言,说她导师这会儿正在法学院办公室批改本科生的随堂测验。
周岱骗不过,干脆坦诚,她今天是回枫城看望霍振骁的妈妈了,现在已经准备登机返程。
黎锴正没说什么,挂了电话。这是他第一次先挂周岱的电话,甚至都没听完她解释,就直接把她晾在一边了。
挂就挂呗,谁稀罕你。
周岱也生气了,满腹不爽地上了飞机,直接手机关机不理任何人,闭上眼睛睡大觉。可是有心事的人怎么容易睡得着,她一路都在装睡,一路都心事纠结。
下飞机时,周岱意识到自己发烧了,身体外冷内热,并且头痛欲裂。她最近太过劳累,抵抗力大幅下降,气温稍变就生病,体力也因为奔波于两城之间而耗尽。
机场空阔,晚风肆意呼啸,夜色被衬得更落寞寂寥。周岱用力环着双臂取暖,却仍然冷得牙齿打哆嗦,只恨脑门的高温不能分身体半点。她晕乎乎地给手机开机,准备约辆车把她送回寝室,这才看到黎锴正的消息。
再一抬头,才发现那熟悉的身影一步步朝她走来。在这种身体虚弱的时刻,周岱莫名觉得黎锴正是她的天降救星。不夸张,因为身体实在太难受了,难受到寸步难行,可是只要有黎锴正在身边,她就能放心地倒下,什么也不用担心。
“我发烧了,”周岱虚弱地靠在黎锴正怀里,软软黏黏地撒娇:“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我现在太累了,只想睡觉。明天再好好跟你赔礼,可以吗?”
黎锴正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没办法和她生气,只剩下担心:“先去医院吧,烧得太高了。”
“不用,吃点药就好了。”周岱没劲再去医院折腾,懒困地说:“回公寓路上经过药店,买两盒退烧药就行。真的好累啊……”
她困得出奇,眼皮愈发沉重,竟然直接站着睡着了,双臂还下意识抱着黎锴正,以他的身体作为支撑。
黎锴正把她抱上车,轻轻放在副驾驶座。他最近买了车,便于满足实习的出差要求。
车一路开得稳当,但周岱心事重睡眠浅,大概到药店门口时就惊醒了,恍恍惚惚地非要跟着黎锴正下车,一起去药店。
结账时,总共拿了三盒退烧药和消炎药,还拿了两瓶维生素片。黎锴正付钱时,周岱突然朝着白大褂开口:“您好,再买一瓶避/孕/药,要质量最好的。”
黎锴正诧异地看着周岱,以为她烧糊涂了在说梦话。
“我不想回公寓了,去酒店吧。”周岱费力踮着脚,伏在黎锴正耳畔呵热气:“补偿你,今晚不用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