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锴正敲房门时,周岱刚好吹干头发,换完睡裙。
周岱捏着吹风机,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却还在装淡定:“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开始做。”
黎锴正关上房门,并不急于开始行动,反而沉着视线观察周岱——她剪了头发,乱七八糟的狗啃短发明显是自己剪的,刚吹干的缘故,头发变得过于蓬松,甚至有几根呆毛翘在头顶。她穿着毫无风情可言的普通棉质睡裙,宽松的淡粉布料笼罩住她姣好的身形,从肩一直垂到脚踝,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小只可爱。
出什么事了,能让她把自己的头发折腾成这样。恐怕提出约//炮也和剪头发一样,是她一时冲动。
黎锴正从周岱手里拿过吹风机,随手放在桌边,专注凝望着她的眼眸,正经地问:“确定要做?你想好了?”
周岱用力点头。
黎锴正比周岱高太多,无形中给她压迫感。周岱已经够慌乱了,可他还在不紧不慢地审问:“为什么想和我做?”
“少问废话,”周岱硬着头皮胡说八道:“性/行为是发泄压力的办法之一。我想解压,不可以吗?”
“可以。”黎锴正缓缓把她拢进怀里,一手揽着她软若无骨的纤细柳腰,一手不疾不徐轻抚她飞翘起来的短发,仿佛他的目的只是单纯玩玩她的发丝而已。
周岱全身都紧起来,从头皮到脚趾无一不是绷着的,防御警戒状态瞬间拉满。
“那个、关灯吧。”周岱感觉自己要渴死了,喉咙里干涸得火急火燎,紧张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可惜黎锴正不配合,没有听她命令关灯。关了灯,怎么能清清楚楚看到她的表情。
“为什么把头发剪了?”黎锴正低头亲吻她的齐刘海,动作极尽温柔,极尽虔诚。
周岱彻底受不了了,被黎锴正撩拨得腿软到根本站不住,手指尖战栗得快要发麻。
“快点开始,不准问了!”周岱攥着黎锴正的衣摆,心急地想掌握主动权,踮起脚尖要反攻。本来是准备和他接吻的,结果没站稳,误打误撞碰到他的喉结,一下子亲到了喉结上。
“唔…”周岱思绪混乱地启唇,温热地含//住他的喉结。
下一瞬,周岱清晰感知到搁在她腰上的大手用力了,把她箍得紧紧的。
“周岱…”他呢喃着她的名字。
周岱脑子里天旋地转,转得晕了,紧急想起来重要的事情,又一次软软央求:“关灯好不好?”
“喜欢我吗?”黎锴正控制着节奏,循循善诱道:“喜欢就可以关灯。”
“喜欢。”周岱好似吃错药,情/迷意乱地无力靠在他身上:“我喜欢你,快点关灯。”
啪的一声,灯关掉了。
窗帘拉得严实,房间里不透光,彻底昏暗一片。
周岱成了一件稀世珍宝,被人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偌大的床上,高高在上供奉着。
原来被人珍惜的感觉是这样。周岱闭上眼,觉得此刻很安全,转念又觉得不安全。
耳边尽是衣物褪去的窸窣声。周岱的听觉在这一瞬无限敏感,眼睛看不到,但是耳朵能听到。
黎锴正提醒她:“我不是霍振骁。”
“我知道。”周岱在心里跟自己说,我已经彻底放下霍振骁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对他有所幻想。
“知道就好。”他道。
完了,期末论文写不完了,研二去不了A大当交换生了……无数的杂念从周岱脑海里闪过,然后被她逐一击碎。
不管这些破事了,就现在,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