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要“独自美丽”的钟子颐和周岱,都被自己打脸了。
阿隆骑回他的摩托车那天,钟子颐义无反顾跟着他走了,还带着一堆看望他养子的儿童玩具。钟子颐这一去就是很多天没有回来,周岱每天给钟子颐打电话确认她的人身安全,知道她是在老城区和阿隆甜蜜地同居了。
周岱一个人住寝室,没了开心果钟子颐的陪伴,常常陷入压抑焦虑,精神状况堪忧。临近期末月,每门科目的考核方式都是写论文,周岱快要被写不完的论文逼疯了。
论文写不完,是因为周岱对自己的要求太高。麟大法学院每年都只有一个A大交换读研名额,只有成绩最优异的学生才能争取成为A大的交换生。周岱刚开学就对这个珍稀的交换名额虎视眈眈,在学习上做出了很多努力,现在为了每门科目期末满绩,写论文更是精雕细琢,反复修改,改到焦虑地拔头发拔个不停,最后实在不能忍受,干脆操起剪刀,把头发给剪了。
就那么两三刀,咔嚓咔嚓的,周岱悉心保养的长发就没了。顶着一头参差不齐的狗啃齐耳短发,周岱仿佛又回到学生头的高中时代。
丢掉了那些被剪断的秀发,周岱继续改论文,期间点开了一次朋友圈,不点还好,一点心态彻底被霍振骁搞破防了。
霍振骁最新晒了一张合照。他带着张淳熙见家长了,见了他这辈子最敬爱的母亲。那是一位操劳多病的善良朴素女人,也是霍振骁唯一在乎的人。
合照里,霍振骁与张淳熙一左一右,母亲端坐在中间,姿态完全是新婚夫妻拍全家福。
如果霍振骁晒的只是他和张淳熙吃喝玩乐的恩爱点滴,周岱还能骗自己“霍振骁只是为了利益才出轨富家千金,两人绝对不是真爱”,可是如今已经到了见家长这一步,张淳熙获得了见到霍振骁最在乎之人的资格,不是真爱还能是什么。
周岱高中时期也见过霍振骁的母亲。是霍振骁非常郑重地带她去见面的,周岱知道见他母亲意味着什么,那时还以为这是自己的殊荣和特权。
狗屁殊荣特权,周岱觉得自己好笑,像《喜羊羊与灰太狼》里得不到美羊羊喜欢就疯狂吃醋的沸羊羊,卑微舔狗罢了。
亏她至今还在为霍振骁守身如玉,钓了那么多男人都没和他们上过床,有些甚至连手都没牵。即使霍振骁出轨了,周岱还幻想着把自己的第一次在新婚夜献给他,活像个旧社会思想落后的小媳妇。
恶心,太恶心了,周岱的逆反情绪突然涌上来,反手就把霍振骁又删好友了。霍振骁都带新女朋友见家长了,不知道和新女朋友睡过了多少回,她却还在死板地为他守身当尼姑,傻得可悲可笑。
周岱的父母都是古板守旧派,打从周岱青春期开始,就反复告诫她不能轻易和男人上床。母亲说,男人得到她的身体以后就会不再珍惜她,所以必须婚后才能上床。因为母亲在学校教英语,所以周岱和霍振骁都很守规矩,亲密行为最多只是接吻,从没有逾越。周岱以为霍振骁愿意等到和她结婚那天,可是霍振骁先背叛了这段感情,而且是肉/体和心灵的双重背叛。
去他妈的处/女,快二十三岁了竟然还是处/女。
周岱彻底反叛,决定今晚就把这个该死的处/女身份毁掉,从此睡/遍无数男人,再也不要爱霍振骁那个狗男人,绝不为他守贞洁。
所以,第一次要睡谁呢。
周岱纵观鱼塘,眼前闪过很多个男人,最后定格在外形条件最优越的黎锴正。好,就决定选他这个倒霉孩子了,谁让他长得最帅。
保存了论文,关掉电脑,周岱二话没说带上睡裙离开寝室,打车去酒店。开贵宾房,洗头洗澡,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做这些事时,周岱心底完全是麻木的,什么感觉也没有,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平静。
只剩最后一步,把那个被她选中的倒霉孩子约出来。周岱做这一步稍微有点紧张感了,平静氛围消散,满屋风雨欲来。
“黎锴正,你还让我玩吗?”周岱拨通了他的号码,语气高傲:“不让玩的话,我就去找下一个了。”
黎锴正闻言一愣,但很快就回应她:“好,你想怎么玩?”
“约/炮。”周岱言简意赅。
“……”
单身长达十九年的纯情男有被吓到,她果然一上来就玩很大。
“我已经在酒店等你了。”周岱把地址和房号发给他,颐指气使地催促:“快点过来,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
这话放在当下语境,很难不让人遐想连篇。
黎锴正紧张地不自觉吞咽了一下,答应道:“我马上过来。”
“等等,你会做吗?”周岱突然想起来他连恋爱都没谈过,恐怕这方面更是经验不足。别等他来了酒店发现两个人都不会做,脱完衣服尴尬地大眼瞪小眼。想想都可怕。
“会做。”
黎锴正虽然没有实践经验,但作为一个身心发展正常的男生,理论经验不可能完全没有。
周岱脸颊开始发烫,尽量维持从容不迫的语气:“那你记得买避/孕/套,我不知道你用多大的。”
“嗯。”
后来周岱才知道,黎锴正得买最大型号的,多少有点吓人。据说青春期瘦的男生某方面发育通常比较好,这结论不是假的,周岱用亲身体验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