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风从亚马逊甫一回国,就惦记着他走之前在李鹿笙那里已经累计到十的积分,马不停蹄地整理好个人形象后,就跑到了李鹿笙的实验室,约她吃饭。
只是李鹿笙人还在——他围着她的实验室走了一圈,又走了一圈——但是那本台历去哪儿了?
陈鸣风想了想,无法得到答案,走到李鹿笙面前,手指轻轻扣了几下桌子。
李鹿笙头也没抬:“等等,我在忙。”
……
撒谎。
陈鸣风的危机探头已经竖起来了。
他已经比李鹿笙自己都更要了解她,此时此刻,说着自己在忙的某人,其实只是在发呆地看着培养皿,这种看起来专注其实是在休息大脑的神情,陈鸣风可太熟悉了。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在他离开的短短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有别的男人威胁他的地位?
不可能,他早就悄悄买通了李鹿笙的一个研究生,有这苗头他早就知道了。
那是为什么?
他想不通,于是直接戳穿道:“李教授,科研工作不允许弄虚作假,坦白吧,你在逃避什么事情,对不对?”
……
一个谎言要用一千个谎言来圆。
坦白还是隐瞒,付出收入比太过直观。
李鹿笙果断撤下伪装,她往后一靠,眼神却仍然游离,她慢吞吞道:“积分清零了。”
陈鸣风没反应过来:“什么?”
“按理来说,积分应该清零。”李鹿笙解释。
陈鸣风的思维逻辑被她同化得太久了,以至于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觉得自己被李鹿笙逐出局,而是皱眉疑问道:“我不记得我们当时有约定过积分清零的处理机制。”
确实没有。
实际原因是就算陈鸣风不在实验室里,李鹿笙还是会忍不住给他计分,而陈鸣风告知要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她才发现分数已经加到一个她无法处理的数量了。
96分。
相当于要一起共进19.2顿工作餐。
或者是9.6次林荫道散步,散步时常总计96分钟。
按照李鹿笙的日程安排,这已经把她未来三个月的空闲时间都占据了。
但如果不吃饭、不散步,就要换更高积分的选项,而她毫无头绪,关于人类社交的尺度和距离这件事,她仍然不是很擅长。
于是就采取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销毁证据。
然而,陈鸣风的话让她无法反驳。
“好吧,”李鹿笙挫败但诚实道,“其实累计是96分,你想做什么,我应该都能满足你。”
……
陈鸣风惊到了。
就像那个斧头掉进河里的人,河神却拿出了一把金斧头和一把银斧头,告诉他斧头在河里发生了质变和复制一样吃惊。
本能已经开始欢呼雀跃,习惯冷静的表情还没跟上,他愣愣地问道:“怎么有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李鹿笙也很苦恼。
陈鸣风慢慢反应过来了,笑容悄悄爬上他的嘴角,他故意道:“这个分数好高啊,李教授你有一项一项复核过吗?是不是哪天随手在日历本上写的数字也被算进去了。”
“没有,”李鹿笙继续无精打采道,“我记忆力很好,每一项打分都记得是什么事情。”
……
李鹿笙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陈鸣风的心脏跳得有些快。
“有些”只是谦虚的说法。
他现在非常想在垃圾箱里找出李鹿笙丢掉的那本台历,或者从碎纸机的脆片拼出来记录有积分的页面,然后指着那些数据一分一分地问她。
他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深呼吸,强行冷静过载加热的大脑处理器,温柔道:“台历扔哪儿了?”
李鹿笙沉吟道:“拿实验试剂泡软腐化了。”
……
这还真是不留下任何证据啊。
好遗憾。
好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