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一个出战的菜鸟一号从场上走下来,他都还处在恍惚状态。
众土匪看到这样的情况也着实没有想到,以至于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鼓掌还是该惋惜,毕竟赢了人家,但是这胜利发生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
夏大王沉着脸一言不发,等那菜鸟一号走下来的时候,陆慈恨铁不成钢地道:“我们这儿千叮咛万嘱咐,叫你要输要输,你上去就给我弄个开门红啊!”
看着众人脸色不善,菜鸟一号苦着个脸委屈道:“我,我确实没想赢来着。”
“那怎么会这样?”
菜鸟一号怯怯地瞄了夏大王一眼,讷讷道:“我,我不也想输得好看点儿么,结果,结果谁成想那小子如此禁不住打呢,我还没出第三招呢,他就趴下认输了。”
陆慈想想也是,方才看场中比试,菜鸟一号的对手确实太弱,瘦巴巴的跟个麻杆儿似的。
菜鸟一号大拳头一怼上去,那厮就是一个趔趄,结果一眨眼功夫就认了输,让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这时夏大王蹙眉沉声道:“季尤你怎么看?”
“有问题。”季尤简短地道出三个字。
夏大王点头表示赞同,在己方派出这样的人手过后都能赢,那不是对方太儿戏就是有阴谋,而且情况很明显是后者。
陆慈若有所思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圆脸大汉。
看来对方跟自己一样憋着坏水呢。
但是一时根本想不明白对方到底打什么算盘,在情况没有明朗之前,眼下只有将计划执行到底了。
这场比斗,还是要输的,这是陆慈计划里的关键一环。
只是眼下情况就有些严峻了,三局的赛制,赢下两场就定了胜负,一旦下一场再赢一局,那后面的压根儿不用比了。
所以不光接下来的一场要输,最后一场一样要输。
夏大王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对着剩下的两位菜鸟郑重道:“接下来两场就靠兄弟们了!”
说着又对即将上场的菜鸟二号投以鼓励的眼神,菜鸟二号拱手一礼,接着就大步流星的入场了。
这位菜鸟二号,长得高高壮壮的,一脸方正,红黑的脸皮胡子拉碴,看起来一脸正气,陆慈一下子就想到了关二爷。
她杵着青铜棍儿,看着伪关二爷的菜鸟二号,心头颇有些忧虑。
单看菜鸟二号那一身腱子肉,要是对面再上来一个麻杆儿,那可能一拳就能把人干趴下。
然而在第二局再次极其迅速地结束过后,陆慈知道自己完全想多了。
菜鸟二号上去过后,对手是个矫健的汉子,双方按礼仪互相作了一揖过后就算是正式开打了,结果菜鸟二号连人家衣裳边都没摸一把,就直接认输了。
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只见秋风萧瑟,卷起枯叶阵阵,这高大的汉子洒然转身,衣袂飘扬间满是去意已绝。
只留下场中愣神的敌方选手,以及场外一片诡异的沉默。
这回轮到夏大王恍惚了,直到菜鸟二号走到他面前都没回过神来。
只见伪关二爷的菜鸟二号一脸不负众望神情,朝着夏大王一抱拳,豪气干云道:“大王,某回来了,幸不辱命!”
“你,你就这么认输啦?”夏大王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甚至导致他有些破音。
这时菜鸟二号也发现夏大王脸色不对,迟疑道:“我这,不是怕又跟二黑子一样么,所以就直接认输了。”
哦,菜鸟一号叫二黑子。
夏大王一口气没倒上来,哽在喉头说不出话来,一时间脸都憋红了。
陆慈接口道:“那也不能打都不打就退下来啊,岂不白白地损了咱们的颜面么?”
“这……”
季尤一边给夏大王顺气一边道:“而且你这个也太假了,凭谁都能看出来你是故意认输的,虽然目的达到了,但是也会惹得阙漓怀疑。”
这时还未上场的菜鸟三号一听头都大了,苦恼道:“那这可怎么打呢?”
缓过劲儿来的夏大王当先道:“你得真的出手打。”
季尤:“但又不能下手太狠。”
陆慈:“最后保证结果要输给对方。”
夏大王:“但是不能输得太难看。”
季尤:“因为这样会让别人起疑。”
陆慈:“总之你要输。”
“明白了吗?”
菜鸟三号:“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