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我的脚,被你贴成这样丑死了。”穗宁掩饰地说。
其实贴的不丑,每个创口贴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有条不紊。这就是骆铭城,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这是习惯。
听她说“丑”,骆铭城着意看了下,两条小腿芊长白嫰,好像上等脂玉。足背皮肤清彻透亮,皮下静脉隐约可见,十个圆润的脚趾头依大小整齐排列,像是等待检阅的娃娃兵,懵懂又可爱。
这腿和脚是见过里为数不多的极致美好,就刚刚贴上去的那几个创口贴不过像蚊子包一样,根本不影响美感。
“嫌丑,那就别出门。”骆铭城淡漠说着话摘掉手上橡胶手套,叫来服务员收拾一下,自己起身往洗手间去。
出来见穗宁两手叠放在桌面扭头看着窗外发呆,点菜单被她随意弃置一旁。
“不点些吃的吗?一会儿胃要不舒服了。”骆铭城自穗宁对面坐下来后说。
“好好的胃怎么会不舒服?”穗宁刚说完见服务员端着两瓶酒过来就明白点什么了,就知道他杀回来准没好事。
“咱们来玩个游戏。”骆铭城自顾自开瓶倒酒,“谁输了谁应下对方一个要求。”
穗宁眼睛直直看着酒瓶子,瓶身上的商标没仔细看,那小小的标注度数一行52%几个字看的清清楚楚。
“我可以选择不玩吗?”
恰在此时,穗宁的手机响了。
穗宁腿脚不方便,不能挪到别处听电话,看了骆铭城一眼,把手机贴到耳边:“喂,林枫。”
“怎么还没到家啊?我都快饿死了。”电话那头林枫中气十足,嗓门洪亮,一点也不像快要饿死的人。
“你自己弄点吃的,然后早点歇息吧,我晚些时候回去。”
“不是说好的吗……”
林枫话未说完,一只大手伸过来从穗宁耳边取走手机,强行中断了通话。
就在骆铭城准备像扔垃圾一样扔掉手机时,穗宁火大地说:“你要是扔掉,我现在就走!”
骆铭城难得妥协,把手机放在桌面,按下了关机键。
这下没人打搅,骆铭城说:“咱们来玩真心话,喝一杯酒问一个问题,对方必须诚实回答,直到有一方喝趴了,游戏结束。”
“怎么算输赢?”
“谁先趴下谁输。”
“要求是不是得提前说?拼酒得有动力,假如你要求不高的话我可以让着你一点。”
“嗤~你要是你现在就同意签了那份合约,这个游戏可以不玩了。”
“那看样子这个游戏必须玩,我的要求就是赢了之后你再也别来招我。”
“好,一言为定!”说完骆铭城率先灌下一杯酒。
“你和林枫什么关系?”放下酒杯,骆铭城的问题接踵而至。
穗宁没有半分含糊,直截了当回复:“发小、哥们、老铁、闺蜜,很纯粹的关系。”
穗宁一仰脖灌下一杯酒,喉咙里火辣辣的,缓了一阵才问:“到目前,你除了我,跟别的女人做过吗?”
绕是骆铭城见识广阔,还是被眼前这个女人给问得憋红了脸。
“没有!”答得很心不甘情不愿。
“同样的问题,你回答。”骆铭城说。
“没有。”穗宁答得坦然。
“你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穗宁问。
“有。”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想来也是,若是没有喜欢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还保持清白身。当然,如果不是被自己误打误撞给破了的话,依旧清白。
“你会娶她吗?”问出来心里莫名苦涩。
“该我问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骆铭城说。
穗宁眉头一皱,直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都有喜欢的人了,自己再剖心剖肺除了给人看笑话没其他意义。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就罚一杯酒。”
穗宁二话不说灌了一杯。平常喝酒都是边吃边聊边喝,这一杯接一杯地,酒劲很快上来了。感觉脑袋开始发胀,浑身开始冒汗,随手解开一颗纽扣散散热。再看骆铭城,他似乎还没什么感觉,记得他酒量并不好,胃也不好,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他很拼,经常喝到人事不省。也就是那时候他把胃给喝坏了。不信他的胃比自己的能抗。
紧接着又灌下一杯,穗宁忍着喉口的辛辣和胃里的烧灼感,说:“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如果她点头,我会娶。”骆铭城思路清晰,没忘记对方先前的问话。
“你为什么前后变化那么大?”
这问题问的,不好回答,一句半句回答不了。
看穗宁一脸朦胧,骆铭城体贴地换个问法:“你以前为什么穿得那么古怪?”
穗宁表情略显轻松,“公司当初招人讲求能力优先、男士优先,我凭能力进的公司。再说了,我每天很忙很忙,没时间打扮,也不想招蜂引蝶给自己招麻烦。”
穗宁说完看着手里的酒,还没喝,喉咙就开始难受。
“暂时没有问题可以不喝。”骆铭城说,自己则一仰脖又清空了一杯,接着又问:“你刚才给的理由不充分,我觉得你有故意扮丑的嫌疑,目的是什么?”
“目的?”穗宁愣了愣,“没什么目的。那时候我白天工作,晚上自习,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偶尔还要接下你额外派发的任务,时间精力严重不足,长时间如此导致内分泌严重失调。我不想让人看出我精神面貌不好,就尽力躲着人群,多做事少说话。”其实那般低调行事还有个重要原因,与眼前人有关,穗宁闭口不说了。
骆铭城又喝了一杯,声问:“除了我,你还喜欢过谁?”
“高中时期一个学长。”穗宁说。她撒了谎,学长其实就是骆铭城,遇见骆铭城,爱情的种子苏醒,疯狂肆意生长,开满整座心灵花园。
骆铭城的眼里微不可察地落下一抹冷色,心道:果然,自己在他心里不过是别人的替身!
“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没有。”马上将要彻底失去联系。穗宁心里这样说。
“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他多一点?”
“没有比较,不知道。”
在骆铭城再一次举杯,穗宁按住他的手,“到我了!”咕嘟两口灌下一杯,穗宁问:“那个女人在你心里住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