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玲玲每次看到骆铭城就像小狗扑向肉骨头,而骆铭城每见着方玲玲就像眼睛进了沙子,穗宁不由得失笑,笑的温婉,美丽动人。
“怎么又不担心我了?反而幸灾乐祸?”骆铭城的语气不自觉放柔,像是跟老朋友说笑。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反正你总有办法。”穗宁说。
“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把你卖了?”
“卖我做什么?我也不值几个钱。”
“倒是有自知之明!给你看样东西。”骆铭城说着散漫地将一只手从裤兜里抽/出来,同时带出手机。随即姿态随意地从手机相册里调出几张图片放到穗宁眼皮子底下给她过目。
看着看着,穗宁的脸色逐渐变得幽沉。
“他们的事不与我相干。你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穗宁冷冷地说。
“迄今为止,你继母打着你的名义从珅琛名品店顺走价值共约五百万的东西。冠着我的名头骗取合作方信任,签了两单价值两千万的合同。
你的两个弟弟在我店里赊了不少账,就不一一细说了,你知道那些豪车、名表都价值不菲。
至于你妹妹,她到处说你和我早就暗里订婚,借此攀附名流。
瞧,你的家人都直白得很,想要什么一目了然。
你呢?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不妨直说。你知道我对每一任女朋友都很大方,说出你的条件,咱们好聚好散。我的耐心有限,你的机会不多,别把欲擒故纵玩到最后玩成自食恶果,那就没意思了。”
“瞧,我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如此,你还要打我的主意吗?”
“接不接受你是我的事,你多虑了。”
“你不娶我也行,要不你追求我试试?没准我就同意了。”
“想什么呢?穗宁,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你这样的,我压根瞧看不上眼。”
穗宁气绝,给他台阶,他还拿乔,他都不明白他在自己这儿早就没有任性豁免权了。
“骆铭城!”穗宁瞪着骆铭城一字一句说:“你也别太拿自己当回事,我喜欢你已经是过去式了。追我的人一大把,你想追我还得拿号呢。”
说完穗宁不看骆铭城脸色撩起礼服裙摆就要走。不料骆铭城攸然出手拽住自己的胳膊。
“你要……”
下一秒,穗宁失去思考的能力,满眼、满鼻、满嘴,甚至满心都被一种奇妙的感觉包绕。这感觉,晕乎乎,还软绵绵,刺激还上头,瞬间让人神志错乱,比任何一种侵袭都令人无法招架……
骆铭城只是浅吻察觉穗宁已魂飞魄散,显然是没经历过多少□□。
“喜欢吗?”看着穗宁迷离又恍惚眼眸骆铭城邪肆调侃着,忍不住抬手抚上嫣红的脸,大拇指轻轻摩挲微张的柔嫩红唇。
穗宁仿似搁浅的鱼重回水里,回复了清灵,一把推开骆铭城,手背在自己唇上来回用力擦拭,似乎想要努力擦去他带给自己的悸动。
“你有病啊?为什么这么对我?”
“更亲密的举止我们都做过,还是你主动的,这又算得了什么呢?”骆铭城好看的星眸闪烁着捉弄,嘴角弯弯,一副痞帅的模样,坏得让人抓狂偏又好看的让人消受不住。穗宁胸腔里交炽着数股气,稚涩的、和暖的、激荡的、陶醉的。
终究说不出话来的穗宁狼狈逃离。
骆铭城笑意加深,看样子心情不错。
回到宴会大厅的穗宁再也无法回复到先前轻松肆意的状态,满脑子都是骆铭城那张邪魅的脸,感觉身上也都是他的气息。
远远地,林枫就看出穗宁状态不好,推掉几个开发商的盛情约谈,径直走到穗宁面前。
“怎么了?刚才听说华袂集团千金方玲玲是被你弄哭的,这会儿不安是不是迟了?也不对啊,我认识的穗宁不至于为这点事劳神呐。”
“林枫,我想回去了。”穗宁没有半点说笑的意思,脸上透出些忧愁和无奈,“对不起,我的职责没完成,替我向主方解释一下,我先回了。”
“你等等,我送你。”
“不必。”
……
回到家,不到八点,穗宁洗洗窝进被窝里,小小的床,小小的房间,整洁又舒适,处处是自己喜欢的气味和颜色。所有的不安和烦躁都消弭在这小小的一方空间。自小到大,要求的从来就不多。
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听到手机响,接通后才知那边是从前认识的朋友,通过林枫要到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和朋友聊了一阵睡意全无。想起什么,翻床下地打开手提箱找出从前用过的手机卡。
那半年,为了躲骆铭城,不用自己的手机号,也不和同学朋友亲戚联系。现在已然被骆铭城盯上了,没必要再那么防着了。
将手机卡换了,看到短信上提示有许多未接电话。最近打的频繁的是梁宽和付明娇,名义上的父亲和继母。
想到那家子在骆铭城那干的事,穗宁一阵恼火。生下来没吃他们家多少米,那家人凭什么理直气壮这么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