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没关系?”付明娇疑虑地看着穗宁,“网上那些报道不可能空穴来风吧?而且,我拿你的名头去珅琛集团名下商城去试了试,还算好用。你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暗中交往?如果你和骆总真的有来往,这对你,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件好事!如果你能嫁给他,我和你爸都十分赞成。”
穗宁彻底没了胃口,看梁芸投来一记怨毒的目光,莫名想笑。
“我的婚事跟你、跟梁先生都没关系。所以我跟谁交往你们不必关心。这趟请我来什么目的我已经知道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此,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站住!”梁宽叫住穗宁,“把饭吃完,我的话还没说呢。”
“爸,让她走吧,瞧她从进门到现在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好像我们一家欠她几千万似的,这顿饭吃的闹心得很。”梁笙说话。
梁俊随之符合:“就是,也不想想是谁供她念完中学,谁把她这只丧家犬领进门给她吃给她喝的。如今需不着人了,拿眼白看人。早知道这样,当初领条狗也比领她回来强。”
想想母亲去世后,梁宽把自己带过来,时常被这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恶意欺辱,穗宁心潮翻涌。可当下什么也没说,吵架也得找旗鼓相当的,人和畜生没什么可说的,况且,这畜生也不是经常在眼前晃,随它去吧。
可梁家兄妹好不容易逮着穗宁回来一次,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要我说,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根本没资格坐在这吃饭,应该拿个盆蹲外头吃。免得污了餐桌餐具,怪恶心人的。”梁俊挑衅地看向着穗宁,见她无动于衷,突然将面前的碗拂落在地上,碗里的汤和菜洒落一地。
佣人见状立刻上来收拾,被梁俊推开。梁俊手指着穗宁:“你来收拾,都怪你害我倒尽胃口。”
佣人闻言立即将手里的抹布递给穗宁。
“她这身衣服也不值几个钱,就让她用衣服擦,回头我从衣柜里拿几件衣服给她,省得人家说我们梁家薄待她。”梁芸一边剥虾一边斜眼看穗宁,殷红小嘴满是鄙夷。
“听见没有,耳朵聋了吗?”梁笙不耐地叫嚣。
“闹够了没?吃饱了就回屋去!”梁宽沉沉发声。
“爸,你看她这个样子,出去那么多年,别的没变,这招人烦、惹人厌倒比从前更甚!当初就说那笔遗产不要给她,看吧,看她这个落魄样子,那些钱肯定都给那林家少爷用了。如今装可怜相来这乞讨来了!”梁芸自以为是地说,说着擦净手走到穗宁面前恶狠狠道:“告诉你,你要想再进梁家没门!除非你承认自己是祸害精,害死了你妈,又害的我们家生意生意不顺,考学考学不上。前十年你妈搅得我家不得安宁,后十年你恶心的咱家没一个人顺心遂愿。你这个扫把星,让你下辈子当牛做马伺候我们一家都还算便宜你了。如今叫你擦个地板都不乐意,这地板今天还非得你擦了。”
梁芸猛地出手拽住穗宁往地上拖,她虽然比穗宁小三岁,骨架却大,力气也不小,拽得穗宁撑持不住,膝盖砸到地板上,一股钻心的疼从膝盖传来。
梁芸犹不松手,势必要将她推倒,抬脚朝她肩膀踹过来。
穗宁看出梁芸动机,伸手便拿住梁芸踹过来的腿,用力一带,梁芸当即重心不稳仰跌在地上,正巧手肘撑在了梁俊先前拂落在地的碎碗渣子上。
“啊——”梁芸叫的惊天动地,低头看到手肘上的血,指着穗宁又恨又气,“你,你……”想到还有还有救星,哇地哭出来,“爸、妈,你们看……”
梁俊离的近,看得清楚,上前一把推开穗宁,正要补上一脚,听得正席位上“啪!”一声响,梁宽把碗筷同时掷向桌面,脸色肃厉。
“吃个饭,不安宁!”
付明娇从震惊中醒过神,一脸焦急地奔到梁芸身边:“快,快,叫冯主任过来,这手留了疤可不得了。穗宁你也太任性了,从小就不让着弟弟妹妹,这出去多少年了,还是这样子……”
穗宁面无表情,刚才被梁俊推了一把,后腰撞到了实木椅子上,这会儿还疼的冒冷汗。敢说如果现在躺在碗渣里的人是自己,这家人都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多少年了,还以为他们多多少少对自己有些改观,毕竟从前一直是被他们伤害从来不曾做过伤害他们的事。
看来有些人、有些事不触碰不代表感观消退,它一直都在。
付明娇冲穗宁数落了一句之后,火急火燎地指挥佣人拿这拿那。梁笙忙着打电话,一家子除了梁宽都围着梁芸转。
穗宁退到边上还是被奔来撞去的佣人冲撞了两回。站着看了一会儿,打算不声不响地离开。
“站着!”付明娇不给她自在,走过来递给她一张支票,“这是一百万,你拿去给骆铭城,谢谢他这段时间的照应。”
穗宁低头看看支票上的数额,又抬头看看付明娇那张自信又傲慢的脸,暗想:有些人生来就有股容貌自信,自信可以凭着俏丽的脸让所有人都臣服于她。论长相,付明娇不及妈妈一半,然而妈妈输就输在不会利用外在优势,一生要强,结果输了家,输了一切。
“这张支票上应该再添两个零!而且要还也得是你亲自去还。”穗宁神情清冷地说。
付明娇将支票一把塞进穗宁的风衣口袋里,“就这么多,多的没有,如果你搞不定,我只好亲自去和骆总说道,这几年咱们虽然见面的机会少,可在一个商圈里混着,你和骆总那些事我也有所耳闻,你要是不怕难堪,我也不怕让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我怕难堪,可我更怕欠人钱。”穗宁冷漠地拿出支票扔到地上。
早在一边关注这一切的梁俊终于忍不住大骂:“穗宁,你这个赔钱货,别不识好歹!跟在骆铭城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的,你不趁这三个月捞一笔,难道还想图谋他这个人,图谋骆总夫人的位置?别痴心妄想!我们从骆铭城那里拿的都是应当应份的,没有我们梁家,你怎么可能考得上大学,怎么可能接近得了骆铭城!”
“哥!”梁芸急声喊,“你脑子糊涂了,她和骆铭城根本没关系,都是媒体在炒作!咱不过是趁着新闻热度糊弄糊弄人,你还当真了?!就凭她也配站在骆铭城身边?她要是有那能耐,我——我宁愿去经商,不学那劳什子礼仪社交!”
懒得看这一家子攀高踩低、爱慕虚荣的嘴脸,穗宁大声说:“三天之内请各位务必把欠人的钱还清了。否则——”
“否则你怎样?”梁芸吊着膀子仍然气势汹汹,对穗宁的敌意无边无境。
穗宁返身走到大厅中间,抬眼环视高阔、富丽堂皇的豪华屋顶和内饰,喃喃道:“这房子市价应该值两、三个亿吧,这里面有我妈妈的一半,别把我惹急了卖房子,让你们统统搬出去。”
“你敢!”梁芸是个火药桶的脾气,当下就要冲上来让穗宁好看,被梁笙给按住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有什么不敢?”看这一家子因为自己一句话全变了脸,穗宁觉得顺畅,越发想看他们不痛快的模样,尤其在看到付明娇隐忍着怒气,心情大好。这女人最会装模作样,可一旦涉及到切身利益便真情流露,要不是顾及自身形象,她一定会比梁芸更快冲上来撕了自己。
梁俊、梁笙亦是一副想要杀了自己的神情。
正剑拔弩张之际,梁宽又适时开口:“穗宁,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