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你也是个命运多舛的孩子。”
“什么叫‘也’?你也不幸么?”一直以为他在阳光雨露中成长。
“男孩子不历些磨难不足以坚强。”骆铭城匆匆带过话题,突然一个翻/身将穗宁压/住。
“既然都是受尽苦难的人,那就相互温暖吧。”
后面的事穗宁记不清,因为全程都不太冷静,没办法动用脑子。
只记得有苦苦哀求过他,可他根本不听,后来哭着哭着就人事不知了。
早晨起来,穗宁跌了一跤,可膝盖上的伤痛比起浑身的伤痛根本不算什么。
看了眼床上还在沉睡的骆铭城,恨得牙痒痒。就知道突然的温柔后面定是隐藏着深沉的罪恶。亏的自己昨晚掏心掏肺跟他讲那么多,根本是对牛弹琴,他哪有感情,只有手段,趁自己最软弱的时候给一记最狠的刀。
几乎是爬着进的浴室,狼狈就狼狈吧,反正没人看见。
从浴室出来意外看到骆铭城已经穿好衣服正打着领带。
西装革履的他人模狗样,全然不是昨晚禽/兽的样子。
骆铭城随眼瞥了穗宁一眼,见她还穿着昨晚那件蓝色衬衫,开口说:“门外储物柜里有你的衣服,赶紧换上。今天去珅琛复职。中午得空把自己平常用的洗漱总品都带过来,衣服鞋子就不用拿了,你那些衣服鞋子不能穿。”
怎么就不能穿,嫌自己没品味为什么还要招自己,穗宁撇嘴腹诽,等等,今天就复职?
“今天就去珅琛?不能明天吗?我没做好准备。”身体也不舒服,好想再躺一会儿。
“八点晨会别迟到。”骆铭城看看腕表面无表情走出去。
穗宁一阵气结,这男人公事公办的样子真讨厌,好像昨晚在一起的人不是他,又或者可以说自己昨晚的奉献也只是公事公办而已。
正憋闷着,又听骆铭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提醒你,这附近打车不方便,坐公交更不方便,你还有四十五分钟,除去路上四十分钟,你只有五分钟时间准备。”
穗宁烦躁地拔拉下头发,然后风驰电掣地冲到门外从柜子里拿取衣服,经过骆铭城身边狠狠瞪他一眼。
骆铭城仿若没事人一样。
火急火燎地下了楼,早不见骆铭城的车,压根也没想蹭他的车。这男人,无情又冷血,保持距离最好。
时针正正停在八点的时候,穗宁的脚也正正跨进会议室的门。
尽管全身血液还在急速奔/流,面上却保持着优雅得体的微笑。
上万块的名牌职业套装套在穗宁骄人的身/躯上,整个会议室的女人们都黯淡无光,男同事们则眼前一亮。
位于主脑位的大老板骆铭城淡然朝门口扫一眼,随即意有所指地发话:“各就各位,会议开始。”
穗宁礼貌地朝众人颔首微笑,算是新人报道,眼见没有自己的位置,坐到会议桌外围的旁听席上,拿出本子和笔准备随时记录会议要点。
“穗助理,刚刚吴总监的分析报表里表明这季度与上季度落差是多少?”
冷不防突然被大老板点名问话,穗宁惊了一瞬,随即小脸胀/红,刚刚在走神,没认真听,这骆铭城根本是故意的,这么多人不问偏问自己这个新进人员。
穗宁答不上来,只能老老实实说:“对不起,我没听仔细。”
“是没注意听,还是脑子转不过来?前者是态度问题,后者是业务能力问题!如果都不达标,那就别占着助理这个位置。”
要强的穗宁气的握紧自己的拳头,在学习、工作上鲜少被人指谪,今天是特殊状况,刚分心就被他逮着批一顿。一大早不知道他哪来的脾气,明明最该有脾气的是自己才对。
“我知道了,保证没有下回。”下回闹不愉快该是本姑娘撂挑子不伺候了。
会议继续。
一上午忙着熟悉业务和各部门领头人,穗宁忙得马不停蹄。而骆铭城明明还有四个助理偏只点穗宁的名。
穗宁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没做好让他不满意以致被针对。难道昨晚没让他尽/兴?他都折/腾一晚上了,自己都快挂了,还要怎样?那技术不到位也怨不得自己,还嫌他太狼人杀了呢!
怨就怨吧,合则聚不合则散,没什么大不了。
终于到了中午休息时间,穗宁出了公司打车去了自己住所,收拾了一些日常用品和衣物,塞满一个手提箱。
下了楼去附近药店买了些外伤药,又去菜市场买了点菜。虽然还未经骆铭城允许使用厨房,但这个权益一定要争取的,在外面吃个一顿两顿可以,天天吃馆子里的饭菜会闹心,总归不如自己做的称心如意。
来到公寓正巧见家政阿姨刚从门里出来,手里拿了一堆衣服。其中包括自己洗好还未来得及晾晒的衣服。穗宁脸上一红,对阿姨说:“阿姨你以后只拿他的衣服就好,我的我自己打理。”
家政阿姨三十多岁,很有职业素养,温和笑着说:“我们服务对户不对人,只要是住在这里面的人都可以享受服务。多几件衣服也就是顺带手的事,小姑娘不用不好意思。”
看阿姨习以为常的神情,穗宁不自禁问:“以前住在这里的女人都让阿姨这般贴心服务吗?”
阿姨一愣,立即说:“没有的,骆先生是很规整的人,很少往家里带人,带回家的女人就更少了。”
“少?那就是有过啰?”
“哈哈,不知道小姐想说什么,我只是服务人员,对住户的私事知道的不多。这衣服……”
看阿姨急于摆脱自己,穗宁从阿姨手中取过自己的衣服。
“阿姨你照以前忙,我的东西我自己清理,尽量不给阿姨添麻烦。”
“您客气了。”
……
下午骆铭城不在公司,穗宁到点下班回公寓。像从前一样,回到居住地第一件事是洗澡换上居家服。然后撸起袖子下厨。
厨房煎炸焖煮的器具都有,而且还是一整套的。却没有碗筷、油盐酱醋,可见主人从来没在家生火做饭。也是,那么矜贵的人只适合站在聚光灯下,哪里能被油烟熏染。
烧饭家伙不全,附近超市又那么远,穗宁只好上网购置些急需物品让人送过来。
时间这么一耽误,等菜做好搬上桌已经七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