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邵先生美意,我今天不赶时间,前面有个公园,我去那森林氧吧做个SPA,再搭公交上班。您忙。”穗宁客气回绝,话说得不过分热情也不十分疏冷。
“这儿离公园有一公里呢,我送穗小姐过去不是可以令穗小姐少吸些汽车尾气,更利于健康?”
“可是,那样的话,邵先生上班就走弯路了。”
“多开三公里也没什么。我记得穗小姐是做文秘工作吧?借此机会,我想向穗小姐咨询几个问题,不知穗小姐可否赏脸?”
既是这样说,穗宁再没必要怕麻烦人家同时也是给自己找麻烦,索性再借一次方便。
刚准备要上车,一辆顶级迈巴赫极速闪现,停在了邵先生的宾利车后,还极其不耐烦地按了下喇叭。
穗宁看那车牌号已知是骆铭城的车,本能地以为邵先生的宾利挡了迈巴赫的路让他不悦,遂快速上了邵先生的车。
刚系好安全带,穗宁的手机便响了,一看是骆铭城来电。
狐疑地转身朝后看看,接通电话。
“下车!”电话那头发出简短又不容置辩的命令。
邵先生也听到电话里的声音,随穗宁视线朝后望去,“认识?”
“对不起,邵先生,我得下车了,那是我老板!有机会下次再聊!”穗宁匆忙解释后下了车。
“骆总,有什么吩咐?”穗宁站在路边看着迈巴赫前挡风玻璃对着手机问话。
“上车!”骆铭城再次声令。
穗宁挂断电话走向迈巴赫。
拉后座车门发现门被锁死,试试副驾车门竟然没锁,好吧,那就听从安排。
豪车坐过不少,可坐骆铭城的车感觉很不一样,凡是与他搭界的东西就莫名高端得让人敬畏。
车里都是他的气场,穗宁觉得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朝他借的。而那人现在冷着一张脸,都不敢多借,只好憋着点。
“昨晚说的话都是放屁吗?”车身平稳上路后,骆铭城突然说。
“什么?哪句话?”穗宁有点懵,这一大早又怎么了?
“说你的身心只接纳我。”骆铭城提醒,字咬的很重。
“这句话当然是认真的,可原话是有前提的,合约期间适用。”
“那现在还在合约期间,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那位邵先生是日报高管,可以发展成合作伙伴。而且先前我搭了他一次便车,这个人情要还的。不过是异性间正常交往,以前我也和客户私下接洽促进案子进展,这有什么可指谪的,难道我和所有异性来往都要向你报备?是不是有点过了?”明白骆铭城冷脸的原因后,穗宁也恼了,小时候被妈妈约束的快要窒息,再不喜欢被人管着。
“才搭一次便车就和人相熟,交际能力挺强啊!我是不是该为有这样的下属骄傲?
你一再强调合约期,是不是合约期一满,你就放纵狂欢,反正备胎都是现成的。”
“骆铭城,你想说什么?我要是滥情的人,男朋友都排到火车站了。别像个乱吃醋无理取闹的小男人一样,你压根就不喜欢我,消遣我换个路子行不行?可以给我加大工作难度,你不是爱钱吗?我帮你挣钱不行吗?”
一番话堵得骆铭城哑口无言。该死,碰了这个女人后脑子就出故障了。
两人再无话。
离公司还有七八公里的时候,穗宁说:“放我这里下吧,时间还早,我去办点私事。”
“什么事?”
“去家里拿点东西。”
骆铭城找了个露天停车场,停好车与穗宁一同下车。
以为他要去方便或是办点别的事,穗宁没睬他,自顾自走自己的路。却发现骆铭城一直跟着自己,他穿着一身名贵西装,本身又是绝品撑衣架,上面衬着极品神颜,走在路上那不叫打眼了,简直戳人眼窝子。
“你干嘛一直跟着我?”穗宁停下脚步,脸上带着不满神情。为了方便坐公交,她穿得很大众化,就是不想引人注目,有这么个极品跟在身边,她没法儿低调。
“你心虚什么?你办你的事,我办我的事。”
穗宁觉得眼前的骆铭城被林枫附体了,既熟悉又陌生。斜眼看他一会儿,看不明白。干脆不管他。
这一早,穗宁去了不少地方,像从前那样,给无家可归的人留下食物,投喂了几只流浪猫,路过公益自助站时,发现顶棚松垮,留了个警示牌。一路闲散地走回家,如果不是身后跟着个碍事的,还可多绕一段路,去广场瞧瞧热闹,看望几个熟人。
一进屋穗宁反手递给骆铭城一双男士拖鞋,顺道解释:“没人穿过,防贼用的。”
骆铭城接过换上,走进屋里观瞻,房子不大,装修一般,还算明亮整洁。不同于寻常女孩子家多姿多彩,屋里几乎没什么装饰性地物件。家用电器却是不少。
穗宁给骆铭城递了杯柠檬水就去卧室收拾东西去了。
卧室更小,骆铭城一走进去像是走进娃娃家。
“我记得你不缺钱,怎么会住这样的地方?”骆铭城说着话坐在了床沿,实在没其他地方可坐。床上有属于她的/味道,很好闻。
“这地方有什么不好?”穗宁在床头柜里翻笔记本,拿到一本,一页一页翻看,明显在找什么。
“女人不都喜欢公主房吗?”
“那是有公主病的女人,我病不起。”
“你也有病,强迫性焦虑症。”
穗宁的眼睛从本子上移到骆铭城脸上。
“我说的有错吗?你喜欢花草动物,却强迫自己不过分亲近。你缺乏安全感,不纵任自己的喜好,把时间都花在学习上。生活上一切从简,把自己包裹在小小的蜗牛壳里,以减少外界伤害。”
“别自以为是,我只是……”穗宁低头看着笔记本,“只是……”只是听妈妈的话,努力自强自立,不依靠别人,如果有天被伤害被辜负,不至于全盘皆输。这些话穗宁没说出口,想到妈妈,就想起她从小在自己耳边叮嘱的那些话。
“只是什么?”
“只是不想过分优秀被人穷追猛打。”穗宁抛了个白眼给骆铭城。
骆铭城突然想到什么,神色一凛,问道:“所以你拒绝一切暧昧是为高中时期的学长守护清白?”
穗宁要晕死,他居然还记得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