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骆铭城揽着穗宁的肩膀转个方向,走向一处热闹中心。
走近了穗宁才知道这是个比厨大会啊。中间台板上有各种厨具,后面有上百种食材,谁都可以去中间露一手,前提是得出个有“价值”的题。
围坐在台子周边的人既可以品尝美食又可以相互交流关于美食的心得还可以赚钱。
还可以这样玩啊,穗宁大开眼界。
骆铭城带着穗宁入座。
中间一位长得像混血儿的帅哥露了一手绝活。
“谁要是能说出我这道菜的名称,或者以同样配方做出比这更美味的,我这玉林一级厨师的牌子就归谁。”混血帅哥挑衅地看着台边众位。
“这算是以厨艺会友吧,稀罕。”穗宁笑着说。
“各方面都有奇才,不乏有趣的人。”骆铭城说。
“铭城,可算找到你了,辰煜说你会来我都不敢相信!”一名女孩突然冒出来。
穗宁看过去,见女孩笑意盈盈的看着骆铭城,欣喜的情感表露无遗。
骆铭城反应却是淡淡的,“庞医生啊,你的任军呢?”
“讨厌,一见面就提他,都说了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别这么说,我替哥们难过。”
“哎呀,别闹了……”
“我给你介绍个人,我女朋友,穗宁,怎么样,漂亮吧。”骆铭城揽过穗宁的腰让其坐在自己腿上。
庞岚这才注意到穗宁,目光有片刻滞呆,很快又转向骆铭城,“那白沁呢?你不等她了吗?”
骆铭城微不可查地拧了下眉,“庞医生还是多关心自己的事吧,别辜负了我兄弟任军。”
“骆铭城,白沁要是醒了,你怎么面对她?”
“庞岚!”
在骆铭城带有威慑力的目光注视下,庞岚终于闭嘴,看了眼穗宁,转身走开。
“她喜欢你。”穗宁说。
“喜欢我的人多了。”骆铭城放下穗宁。
“她说的白沁是谁?是你放在心里十五年的人吗?”
骆铭城骤然投来一道凌厉的目光,警告意味明显。
“对不起!我再不问了。”穗宁转过身坐回自己的原位,看着场中的热闹,心里却是凉凉的。
台上有自助酒水,骆铭城伸手拿了一罐啤酒喝。
“我来!”穗宁突然窜起身。
众目睽睽之下,穗宁走到台子中央。
混血帅哥双手环胸,低头看着穗宁温和地笑着说:“你要是想吃我做的菜,一会我亲手做一盘给你,没必要弄自己一身油污。”
穗宁不理他,伸手端起台上的盘子闻了闻,“你这道菜工序不对。”
帅哥脸上一惊,“你知道这道菜的名字?”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正确做法。”
“你会做菜?”
“不会,我会调味。”穗宁一边说一边收集食材。
“我要是赢了,可不可以不要那块牌子,要你身上的另外一样东西?”
帅哥瞧瞧自己,身上配饰并不多,无奈笑说:“是不是玩得有点大了?”
台边有人暧昧笑出声,还有人起哄。
穗宁一概不理,“我要你的手表,可以吗?”
“嚯嚯,这可不行。”帅哥无奈摊手。
穗宁停下手里动作,“你要是同意,我可以告诉你这道菜的出处,你要找的人或许就在那个地方。”
穗宁方才虽然在认真听庞岚与骆铭城之间的对话,却也没错过台中的热闹,隐约听人说帅哥其实在找一个女孩。
穗宁对帅哥的厨级金牌不兴趣,对他手腕上的名表其实也没多大兴趣,但看出那是只情侣表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想夺人所爱一回。
帅哥思想挣扎了有一会儿,终是松了口,“要是你真能做出这道菜的风味,这手表归你了。”帅哥说着解下手表。
穗宁再不说话,专心致志做菜。
她穿着骆铭城后来给她送来的礼服,带蓬蓬裙的那种,看上去像个稚气未脱的学生妹。可爱多过性/感。
做菜动作很利落,行云流水,没一个动作是多余。仿佛她手里拿的都是乐器,不是在做菜而是在演奏一曲交响乐。
五分钟左右,热菜出锅,台子周边的人都闻到别具一格的味道。
闻着这味,帅哥就知道自己输了。
在一片笑闹声中,穗宁大大方方收下帅哥的表,然后说:“这是道川菜,我没猜错的话,是羌族地方特色菜。”
“你确定?”帅哥对着穗宁的背影追问。
穗宁转身,“如果你确定你的花椒面没选错的话,我可以确定。”
回到台边座位上,穗宁把玩着赢来5的战利品,周边热闹声不再吸引她。
一只大手伸过来取走手表。
“穗宁,别太放肆!”骆铭城冷声冷语。
“你懂我?”穗宁偏头看着骆铭城笑,笑容里带点坏以及狠。
趁骆铭城恍神一把夺回手表。然后一边把玩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表上还有他的体温,是某个女人留恋的温度。这是很私人的物件,联着他的心跳脉搏,曾被眷顾无数次,给予他心安的节奏。用习惯了的人会一直习惯它的存在,如果丢失,会不安。尤其它还有伴侣,戴在心爱的女人手上。
如果他心爱的女人看到这只表在我这里,一定会膈应。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抢过来,能用,但是有负罪感。贪恋别人的温暖,也终归温暖不了自己的心,终归是要还回去的。
抢的时候有多痛快,还回去的时候就有多落寞……和狼狈。”
说完穗宁拦住身旁走过的一位服务生,将表放到其托盘里,指着不远处的帅哥说:“请帮我递给那位先生。”
“我看你没玩的兴致了,让人送你回去吧。”骆铭城拿起手机打电话。
穗宁起身,“不必麻烦人送了,我自己叫车,自在。”
回到公寓,穗宁痛哭流涕。有时候,特别恨自己,不懂得斡旋。受一点点委屈就反应过激。为什么不能迁就一点宽容一点。这么好一个融入他圈子的机会,被自己搞砸了。林枫说的没错,自己一身的缺点和毛病谁能接受得了?
哭过一阵,穗宁想起一件事没办,擦掉眼泪,调整好状态以后,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好久不曾拨过的电话。
“宗叔,我想问你件事……有一位病患,橡豫湾的白沁记得吗?委托救治人是谁?……确定是骆铭城?……好,我知道了,谢谢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