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充能量时间。”
整个楼层就只有两个,又不是在正规上班时间,穗宁说话随意了些。
骆铭城放下手中的活儿,看向穗宁手中食盒,饶有兴致地问:“你给我点了什么?”
“恐怖黑料,最好闭着眼睛吃。你是愿被吓死还是愿被饿死?”
“都不愿!我要吃你那份。”
“不要,我那份沾过我口水了。”
骆铭城忽然觉得一阵口渴。
“帮我拿瓶水来,昆×山的。”
穗宁知道旁边休息室里有成扎的瓶装水,可,那是他的私人领地。
“怎么,里面有老虎?”看穗宁明显一脸为难的表情,骆铭城打趣说。
“你坐了那么久,是不是该起来走动走动了。”意思是你自己去拿。
骆铭城没再说什么从办公椅里起身往休息室去。
穗宁放下食盒后退出办公室,走到门边突然听见休息室里传来“砰”的一声响,好像什么重物砸落地面了,动静不小。
“铭城?”穗宁不放心问一句,没有回应。
“铭城,你在干嘛?”声音大了许多,确定里面人能听见,可还是没有回应。
穗宁急步跑过去,推门进去,却被门旁候着的骆铭城一把/抱住,温/热的气息和急切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饱食一顿之后,骆铭城像阳光低下慵懒肆意憩息的雄狮子,穗宁似乎看到他身后的尾巴惬意的甩啊甩。
穗宁不甘被戏弄,借亲/吻之机张开獠牙重重/咬/下去。
听到骆铭城疼得吸气感觉他即将要采取行动时迅速跳开,笑的一脸谄媚:“亲爱的,我真是情/不自禁,爱到极深是毁灭知道吗?”
“来,我们一起毁灭!”骆铭城伸手就来抓穗宁。
穗宁早有预备,利落翻身下床,“我情愿自毁也不舍得你毁灭啊!你得长命百岁,要不然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谁来守,乖,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热饭。”
说完不等骆铭城反应迅速逃进了浴室。
穗宁忙活了一通,饭菜热好也不见骆铭城出来吃,不愿再进他的狮子窝,便在门边喊:“山代王,用膳了。”
“端进来。”
穗宁撇嘴,爱吃不吃。转身走了。
工作了半小时后,见骆铭城还不出来,穗宁沉不住气了,无奈妥协,将热腾腾的饭食端到他面前。
“你喂我。”
岂料骆铭城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
“要不看在你是我金主的份上……哼!”穗宁嘴巴倔强,手上动作却温柔。
骆铭城穿着浴袍靠坐在床头安然享受穗宁的伺候。
“你和梁家什么情况?”骆铭城突然问。
穗宁手一抖,勺子上的油拉到骆铭城嘴角上,穗宁想也没想,用拇指去拭,看到白瓷的脸上恢复干净了才满意。
“好了,不吃了,回答我的问题。”骆铭城喝口水,抽张纸擦嘴,然后伸手将穗宁从床边带到自己怀里。
闻到他身上的清香,穗宁觉得安心。只要他不发起攻击,很愿意呆在他身边。
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体/位,然后说:“这渊源说来话长,你只知道我和他们不对盘就够了。”
“和林枫那么多话说,和我就没话讲?”
穗宁从骆铭城胸壁前抬头,看到骆铭城垂睨下来的目光中带着怨怪,笑着说:“你哪里翻来的醋喝?我没点醋啊。”
“不说算了,走开。”
穗宁一愣,是错觉吗?他又被林枫附体了?难道说男女之间熟稔了都是这种说话模式?或者是和自己熟悉了的人都喜欢用这种说话模式?
与对待林枫态度不同,对待骆铭城更有耐心和热情。穗宁凑上去吧唧一口,然后又猫到他怀里轻声说:“我妈和梁宽感情纠葛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结果我妈走了,梁宽残了。
我妈在我十岁那年出车祸走的。我被判给梁宽抚养。
梁宽的家我没去过几回,大多时候是因为缺生活费或资料费的时候去。每次去都被梁家那三小只欺负。
不想让梁宽觉得我是个惹事精,所以处处隐忍。而他们欺负我便养成了习性。
十八岁成年之后,拿到妈妈留给我的遗产,我就没怎么跟那边人联系了。
可他们每次看到我还是不遗余力的讽刺、挖苦。我当然无需再忍了,和他们对着干,这让他们十分恼怒。所以现在每次见面矛盾升级。”
“他们都怎么欺负你的,说来听听。”骆铭城轻手抚弄穗宁的长发,刚洗过的头发健康有活力,芳香顺/滑,这感觉很让人上/瘾。
穗宁舒服得想睡觉,“以前就爱弄些恶作剧,比如往饭里埋虫子、玻璃渣之类,骗我掉进他们预先埋伏的陷阱,有次被从二楼阳台推下来,摔断了三根肋骨。或者直接逼我去做不愿做的事,像是爬狗洞、睡狗窝之类。
现在使唤不了我了,也很难再骗到我,便采用言语暴力,稍有抵抗,就上手。”
骆铭城的手一滞,“他们打你了?”
“一年到头来没见过几回,他们倒是想,机会不多。上次,也就是那天我从妈妈墓地回来截你车的前一天晚上,去了一趟梁家,与他们兄妹三人说话间起了摩擦,小打小闹了一回。
那次去,他们的主要意图是逼我接近你。”
“你是因为他们的逼迫才同意签约?”
“是逼迫,也是诱/惑,我不愿做的事谁也强迫不了。和你在一起,既可以气梁芸,将来又有机会拿回佳慧和妈妈的日记本,还可以阻断婚约,这么多益处,何乐而不为?!”
“你是为了那些好处和我在一起?”
“骆铭城,你在想什么啊?我要是说我爱你你肯定受不了,我为了所谓的好处接近你你也不高兴,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我知道你是聪明人,寻常人在你面前玩心眼等于班门弄斧,所以我不骗你,骗人也不是我的强项。我都跟你兜底了,我的出生,我的窘迫和不堪都告诉你了,人也早就给你了,你还想从我这得到些什么呢?爱吗?我给你你敢要吗?”
说话间穗宁始终是闭着眼睛伏在骆铭城怀里的,没去看他的表情。心里很清楚自己与骆铭城之间再怎么亲/密无间,中间也还是有界限的。“爱”这种东西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否则伤人伤己,只可挂在嘴边消遣消遣。
好半天没听到骆铭城回应,穗宁心里苦笑:看吧,一碰这块儿,就怂了,男人啊……
一阵困意袭来,穗宁想要结束话题,嘟囔着说:“放心吧,骆铭城,我不会爱你的。你想什么时候分手就什么时候分手。像我这么慷慨的玩家不好找,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