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骆铭城主动收拾碗筷,收拾完毕后,来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扔到床上。
“换衣服,去医院。”
“不去!”穗宁随手把电脑关了,有他在,没法静心听讲座。
也没其他事干,吃饱喝足就想睡觉。于是整个人缩进被窝。
骆铭城站着瞧了一会儿,忽地坐下身来,掀被子进来,手在被子底下极其不老实。
穗宁立刻弹坐起来,气恼地看着骆铭城,“干什么呀你?”
“看看你瘦了没有。”骆铭城说的理直气壮。
“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要是把你气瘦了,我妈要跟我闹绝食。”
“娄阿姨那我会去哄的。明天吧,明天下午我去。没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有事,我想你了!”
突然来这么一句,穗宁有些顶不住,这男人自大得很,从来不说软话。想到前两天挨的那一巴掌,突然又想哭。
“想我干什么,”穗宁偏过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眶,“我说话难听,脾气不好,气量也小,还善妒,爱吃醋。”
骆铭城伸手从侧面拥住她,柔声说:“我脾气也不好,不过,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不打你了。原谅我一次,好吗?”
穗宁未说话,先抽泣上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淌。
“还委屈呢?”骆铭城大手替她擦眼泪,“我给你赔罪,想要我做什么事,说。”
“想要你不理白沁行不行?”穗宁泪眼看着骆铭城。
骆铭城眼里的柔情顿时退去不少。忽松开拥着穗宁的手,身子向后移,靠着床头,然后说:“白沁在积极筹备画展,这是她重新步入社会的开端,如果画展办的好,她的病很可能会好。这个时候不能让她受挫折,我已经答应她一直陪着她创作。”
“那等画展结束你再来找我吧。”穗宁闷声闷气地说。
“穗宁,别这么任性。我没有多的时间来陪你,你可以提别的要求。”
“我的要求已经说了!画展结束前咱们各过各的生活。”
“这不可能。”
“骆铭城,你非得逼我吗?”穗宁忽然翻脸,目露凶光,似乎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打人。“我不要呆在你的房子里无望地守着你归来,我不要惴惴不安地揣度你们俩在一起都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我不要看到你就不由自主地想我和她之间的巨大差异,更不想无休止地去计量我和她各自在你心中的分量。
你让我自在点行吗?”
骆铭城愣住了,显然之前没意识到问题这么严重。
默然思索片刻,骆铭城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咱们暂且各过各的。
公司你得去啊,工作不是玩闹,有职责在。而且,你手头的案子都是有一定难度的,别人接不了。”
“先前以为你不想再看到我,所以才没去。既然骆总这么说,明天我就上岗。”
看着穗宁冷冰冰的脸,骆铭城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穗宁浑身松懈下来,突然为自己先前留的泪感到不值。若不是因为娄阿姨,若不是因为工作,他会来这趟吗?他想见自己的意愿有多少,最多百分之二十吧。
男人的深情只在回忆里,永远不可能在当下。这是从上一代人悲欢离合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
说好各过各的,穗宁当真不向外流露一分情。公司里看到骆铭城只展现出下属对上级应有的尊重和礼貌,再无多的情绪。骆铭城多次拿眼觑她。
娄阿姨那,穗宁依旧隔三差五去一趟。和骆铭城之间发生的事,娄阿姨都知道。
“两人冷静冷静也好,这感情也像有谱子一样,时而走高时而走低,一直处高位或者一直处低位都不现实。”娄阿姨和穗宁一边做苹果酱一边闲聊。
“嗯,我觉得现在挺好,时间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想做什么做什么。近来和几个从前玩得很要好的大学同学联系上了,约好了过阵子一起去北方滑雪,时间充裕的话去日本扫货,去韩国看演唱会。我这攒了二十天的年休假,一次给它花光。”
娄阿姨听完穗宁的话忽然来了兴致,“你们什么时候去?带上我行吗?”
“啊?”穗宁有些惊讶,不是不想带阿姨去,是怕阿姨体能跟不上。
“放心,我不给你们裹乱。我就想出去看看风景。你们玩你们的,我自己安排自己。带上我的话,有福利哦,你们所有人的来回旅程费用还有吃住费用我全包了。反正铭城给我的钱多到花不完,这笔消费能让我准儿媳开心乐呵我也乐呵。”
阿姨都这样说了,那要不带上她太愧疚于心了。只是……
“铭城会答应阿姨很我们一起去么?”
“他不答应也得答应,往年跟他一块儿出国游玩都没什么意思,就想跟你们这些闹腾点的年轻人呆一块儿。”
“那,阿姨你先探探铭城口风,看他愿不愿放人,我这边跟同学商议一下把日期定下来。”
原本是很随性的一件事因为娄阿姨的积极参与倒成了不得不去履行的事。
不过也好,能让阿姨快乐自己做什么都行。
娄阿姨想的却是,玩乐是次要的,主要是替骆铭城把这媳妇看好,别让外人拐带跑了。
晚上,空气清冷,道路宽敞明亮。这么好的景致适合开车畅游。可穗宁却苦着脸站在路边看着一个跑了气的轮胎。
想了N条解决方案,最终决定亲自动手换备胎。
许多事情看着容易,做起来难。
穗宁弄得满手污渍,花了二十分钟还没搞定。正焦躁时,一辆帕拉梅拉从旁经过,自主停下来。
车窗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赫然是寥艺凯。
真是冤家路窄啊,穗宁心里暗忖。
“要帮忙吗?”说话间,寥艺凯已经下车来到穗宁的车旁。
“不必!”穗宁硬气回绝。
“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诶。”
“那你就该在认出我之际一脚油门绝尘而去而不是下车自找不痛快。”
“穗小姐对我是不是有误会?为什么敌意这么大?”
穗宁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他,依旧是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的模样。
趁穗宁停工之际,寥艺凯弯腰从地上捡起个工具上前来不由分说动手开始忙活。
穗宁不想离他太近,站起来退后两步看着他忙活。
这铁家伙还就服男人,自己觉得费劲的活在他手里轻巧得很。他都不用看安装图,熟稔的拆卸、安装,每个步骤都是事先计划好的,动作利落精准又漂亮。才不一会儿,轮胎就换好了。他还细心地把一切工具收拾好存放到后备箱。
关好后备厢的门,他从自己车里拿来两瓶矿泉水,一瓶递给穗宁:“洗洗手吧。”
已经麻烦过人家了,不在乎再接受一点小恩小惠。穗宁自然接过水瓶蹲路边洗手。
“其实你不必防着我,原本我找你是要说退婚的事。不过,见了你之后,没那么急着想要退婚了。”寥艺凯靠着车子轻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