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如果有人问工藤新一“你是笨蛋吗”这种似嗔似怒的问题,他大概会扁着眼睛,抽抽嘴角,不以为意的同时出于尊重的心理回答。但如果这个有人换成他的幼驯染,他大概只会剩下无所适从吧?
萩原研二梳理着目前所有信息、做出进一步推断,站在一旁的工藤拨通了幼驯染的电话。
“名侦探,你也不怎么聪明嘛……再见了。”过分坦率无奈的话语化作细丝、密密层层地包裹住少年的心,一个又一个最令人难堪的预想在这一瞬间得到印证。他抬起头,透过小小的玻璃窗,只堪堪望见一缕暗红发丝,垂在腿边的手不自觉轻颤蜷缩,呼吸猛地变得沉重、断断续续,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平复激荡的心情。
电话挂断。
……他是笨蛋吗?怎么可能。
天空是碧蓝色,白云一朵一朵飘过、绵柔柔的,好像少女丢在一旁的雪白道服,气味从鼻尖抽离,喧嚣渐渐远去,只余下心跳声格外清晰。工藤把手机塞进衣服口袋,走到了警官们身边。
“犯人一定就在底下围观群众中,他一定还安排了另一枚炸弹,佐藤警官,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为了将警察彻底困在摩天轮中,为了就近欣赏警察被迫做出抉择的两难,为了近距离欣赏群众之间蔓延的恐惧与悲痛,他一定就在这里。
本应疏散离开的群众站在边界线外,工藤新一跑入人群,目光迅速扫过他们的脸。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原本灿烂温暖的阳光渐渐冰冷。摩天轮已经停下,猎猎风声刺耳喧嚣、一点一点填满他的身体。
“抓到了!”佐藤美和子将一人按在地上,一脚将遥控器踹远。工藤新一拨开人群,慢慢回暖的身体艰难又倔强地向那人走去。
工藤捡起遥控器,他终于松了口气,内心变得稍微轻松起来。犯人半点不死心,还在叫嚣着:“你以为抓住我就有用了吗哈哈哈——你们这些懦弱的警察,只会让民众去死来保全自己的脸皮!太可惜了,一切都太迟了!你们的算盘注定要落空!”
没等他反应过来犯人的未尽之意,耳畔便传来一声巨响,裹夹着犯人猖狂的笑声、佐藤警官愤怒的话语、拳头与脸庞相撞的闷响——漆黑的烟尘在高处飘摇,零零碎碎的金属片一点一点下坠。
少年如坠冰窖。
02.
火之神神乐本质即为日之呼吸法,四之型幻日虹是利用高速的扭转和回旋进行行动的特化闪躲之舞。
那在爆炸产生的一瞬间,你也并没有立刻脱离影响范围,就像线段中的点,两点便能确定线段,但中间也可以增加更多的点。你所使出的幻日虹,便是一条线段中很多点的间断跳跃,用超高速度造成瞬移假象,并且在抵达第一个点时瞬间发出攻击实现缓冲强停。
你带着松田阵平冲出摩天轮,手中树枝以势如破竹之势击穿金属,激烈火花引燃树枝,短暂两秒的缓冲时间足够松田阵平发出短信。
刻不容缓,小树枝就要不堪重负、化为灰烬了。你们两个人的身影挂在半空中,平日难以触碰的高处空气迫不及待钻进身体,松田阵平却似乎并不反感这种高处不胜寒。
熔断的树枝只剩下短短一节。你看准时机,依托在摩天轮上的枝节彻底烧毁的瞬间收回力再次“挥剑”,你们的身形如同幻日的光彩一般闪烁,顷刻间飘落在地。
……训练和实战果然是两码事。
你松开松田,疲惫涌上、在各个部位蔓延,身体瞬间难以动弹。松田站起身,却看见你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松田警官,”你艰难翻身,“你要请我喝冰可乐才行。”
松田阵平伸出一根手指在你眼前晃了晃,你的目光随之转悠过来转悠过去。他换了副轻佻的语调:“这不是没摔傻吗?休息会儿吧,剩下的交给萩原就行了。”
你缓了口气,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伸长脖子向外张望。
“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松田警官要记得欠我一瓶冰可乐啊。”你一边这么说,一边向外走去。
“行啊。”
你以为你听错了,回过头去看。
松田点了根烟,仿佛什么也没说。
03.
工藤新一收到了一则短信。
【米花中央医院
另外
她还挺在意你的】
他看完短信便将手机塞进包,声音冷静,尾音却抖了抖:“佐藤警官,把他铐起来吧。我过去找萩原警官。”
另一枚炸弹的信息成功传递,萩原研二动身前往米花中央医院,而工藤新一拨开人群,买下一瓶冰可乐。水珠在瓶表面汇聚成小股水流,手心冷得像有点发麻,他不知道怎么的,拉开拉环,灌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爆裂,颇具冲击力的味道在喉咙反复回味。他忽然就很意外,你居然会喜欢碳酸饮料、对冰可乐情有独钟。